驛館客房。李智雲正在燈下練字,劉瑛蓮在一旁研墨,正如士子秉燭苦讀,佳人紅袖添香,好一付溫馨的畫面。
這時候,張正走了進來。李智雲一見,將兔豪筆放到筆架上,站起來笑道:“張正,你給我帶來了什麼好訊息?”張正抱拳道:“稟王爺,那個人的身份查清楚了。他名叫嚴漢,乃軍中的一名校尉。”
“哦,軍中的校尉?”李智雲反問了一句。
張正點了點頭,道:“還有一個更好的訊息。今天下午,楚士政和一個名叫任宏斌的手下進了那座院子。”李智雲一聽,頗感意外,喃喃自語:“這麼說,他們是一夥的?”
李智雲早已聽說,楚士政並不是常達的部下,而是薛仁杲的人。三個月前,他率領幾百人來岐州城投降。常達對他很信任,任命他為自己的副將。
張正點了點頭,道:“嚴漢本來就是楚士政的人,是跟他一起投奔過來的。”李智雲沉思片刻,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一定是楚士政指使嚴漢帶人挖了那條地道,想要殺死常達,進而奪取兵權。可是,嚴漢帶人挖地道時,碰巧被竊賊李二看見了。為了滅口,楚士政又指使嚴漢殺死了李二。”張正聽了,點頭道:“王爺這麼分析,也不無道理。”
此刻,一名侍衛匆匆地走了進來,抱拳道:“王爺,張司馬,嚴漢離開了那座宅院。”
“哦?他去了哪裡?”李智雲連忙問。
侍衛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兄弟們讓我回來報信,其他人正在跟蹤他。”李智雲眉頭緊鎖,想了想,道:“他們肯定要有所行動,你們要死死盯住他們!”張正和侍衛一聽,雙雙抱拳道:“遵命!”
彤霞初綻,旭日東昇。光華寺內香霧瀰漫,梵音繚繞,大雄寶殿前高高的臺階下面,主持身穿紅黃兩色的袈裟,率領眾僧正要迎接貴客。
不多時,只見常達披掛整齊,帶領數名侍衛走進了寺廟的大門。這是他習慣,無論到哪裡去,都要一絲不苟地頂盔掛甲,以防有人於暗處施放冷箭。主持連忙率眾僧迎了上去,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施主屈尊光臨敝寺,乃我等之福。”。常達笑哈哈地還禮道:“有勞大師久侯,辛苦了。”
“施主不必客氣,請!”
常達在主持的引領下,拾階而上,進入了大雄寶殿。迎面是一尊巨大的釋迦摩尼坐像,大佛金光滿面,笑容可掬。常達在佛像前站定,主持陪伴在一旁。他接過僧童遞上的燃香,做了個請的手式,道:“施主請。”常達道謝後接過燃香,在蒲團上三跪九叩,然後上前將燃香插入香爐之中。
恰在此時,隨著幾聲驚雷般的怒吼,尤如神兵天降一般,從大殿的房樑上跳下來五六條好漢。他們手持鋼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那兩名呆若木雞的護衛,手起刀落,將兩人砍倒。接著,數把鋼刀架在了常達的脖子上。主持和其他僧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殺戮嚇壞了,一個個癱倒在地上,面如灰土,身如篩糠。
常達驚魂未定,只聽殿門外傳來一陣大笑,緊接著,湧進來一夥人。他們個個手持兵器,如凶神惡煞一般,為首的正是楚士政。常達驚疑地瞅著楚士政,道:“士政,怎麼是你?你想幹什麼?”楚士政冷笑一聲,道:“常將軍,對不住了,我要褫奪你的兵權!”
“啊!你想造反?”
“你說對了!”
常達這才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原來,你是詐降。”楚士政哈哈大笑,然後一揮手道:“把他綁起來,押到後院的禪房,嚴加看管!”幾名士兵答應一聲,上前把常達綑得像粽子似的,然後押走了。
常達佈置在寺院內外的十幾名侍衛早已被殺死,楚士政留下十幾名士兵看守常達,然後率領其他人趕回軍營。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