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李智雲就帶著一幫人上了街。他們來到一條最繁華的大街上,李智雲道:“這兒可以開一家錢莊”。一旁的刀疤臉道:“楚王,聽說您在長安開了錢莊,這錢莊是幹啥的?”李智雲想了想,問:“王寶強,你老家在哪?”
“鄠縣啊”。
“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孃”。
“你不給老孃寄錢嗎?”
“嘿,您一提這事,我正犯愁呢!”刀疤臉道,“我已經半年沒回家了,積攢下的軍餉正不知怎麼送到我老孃手上呢!”
李智雲笑了笑,道:“等我的錢莊開到鄠縣,你只要付很少的手續費,你的錢就會送到你老孃的手上”。
“真的?那不成了飛錢啦?”
“這個名字好!”李智雲道,“以後,錢莊的一項業務就是飛錢……”
他們正說著,突然聽見旁邊的路人嚷道:“前面打架啦!前面打架啦!……”李智雲一聽,連忙問:“哪兒打架?”一名路人用手指了指:“就在前面!”
此刻,前方兩百丈處,那名緇衣女子被一幫護院追到了一條衚衕裡,倏然,前面又有幾名護院攔住了她的去路。她想翻牆而逃,無奈兩旁屋簷太高,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指揮護院追捕的薛強冷笑一聲,道:“今日你就是插上翅膀也休想逃走!給我上!”眾護院一擁而上。女子手中的利劍先前已經被拆斷了,擁上的護院將她抓住,然後五花大綁。
“帶回府中!”薛強命令道。他們剛走出衚衕,就被一幫人攔住了去路。
李智雲揹著手大刺刺地站在薛強面前,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爾等公然在大街上抓人,是何道理?”薛強連忙拱手陪笑道:“楚王殿下,此女子潛入寒舍,欲行刺敝人,被家丁追到此處捉拿!”
“既是入府行刺,理應將人犯交與官家,由官府治罪!你作為苦主,可以具狀上告,官府一定會秉公處理!”
對面一名手握大刀、長相兇惡的護院瞪眼道:“老子就是不交,你能咋地?”刀疤臉是個火暴脾氣,衝上前一腳將他踢翻在地,鋼刀架在他脖子上,道:“再囉嗦,老子把你腦袋割下來!你信不信?”
薛強眼珠子滴溜亂轉,心裡盤算著:雙方人數相差不多,可對方是官軍,全身盔鎧,手中武器精良。自己的護院雖然也人人手持刀劍,可畢竟沒打過仗,與久經戰陣的官軍打起來,肯定佔不到什麼便宜。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這個楚王離自己只有兩丈遠,一個箭步就可以衝上前去,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退讓。可這個念頭只一閃,就被他否決了。因為他知道,如果他劫持了楚王,那西河城馬上就會四門緊閉,他就是插上翅膀也難以逃出城去。
於是,薛強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既然楚王殿下說官府會秉公處置,那我就把人犯交與你們!”
李智雲一揮手,張正和蔡虎上前,將女子身旁的兩名護院推開,把她押回到本隊之中。李智雲衝薛強拱了拱手,帶著自己的一幫人揚長而去。
那名被踢倒的護院爬起來,湊到薛強身旁道:“老爺,就這麼讓他們把人帶走啦?”薛強咬牙齒切地:“總有一天,我要讓他們粉身碎骨!……”
李智雲將緇衣女子帶到刺史衙門,關進了監牢之中。她的眼睛剛適應牢房中幽暗的光線,牢門又重新被開啟,李智雲走了進來。
李智雲盯著她道:“說說吧,為什麼要刺殺薛強?”女子別過臉去,一聲不吭。
“那隻飛鏢是你扔的吧?”他放緩了口氣問。
見對方仍不吱聲,李智雲笑了笑,道:“讓我猜一猜,你看我說的對不對?……薛強當過縣令,又是本地豪強,家財萬貫,像他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