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哦,不,現在小人應該稱呼您一句北涼王了。”
“十三叔,當年你跟隨家父一同在戰場廝殺,我都還沒有出生呢。”
“如果你不介意,私底下還是跟大家一樣,叫我寧缺吧。”
躺在炕上的十三擦了擦眼角淚水,擔憂道,“為了我這賤命一條,如今您把那淮南王的千金挑斷腳筋,明日淮南王走水路南下,肯定是要路過咱們這裡的。”
“您有所不知啊,如今淮南的家底,可謂是兵強馬壯,即便是在朝堂,大將軍等一眾老將都得低頭,您這麼做,我擔心...”
寧缺笑著打斷,他將懷裡的孩子交給衛青,讓眾人全部在外面候著。
“涼王,您這是...”
寧缺此時認真道,“十三叔,其實就算不是因為您而起,也會有一個爆發的理由。”
“這些年來,淮南王暗中勾結諸侯,其實所有人都看在眼裡,三年外域苦戰,如今國庫空庫,百姓疲憊,陛下讓我坐鎮這位置,本身就是要起到威懾作用。”
“所以後果不用擔心,只要未來不會影響到朝堂大局,我寧缺可以擔保無礙。”
“至於我北涼如今十幾年未曾擦拭鋒芒,能不能如當年父親在世,起到威懾諸侯效果,明日您就會知道了。”
“您難道有計劃?”十三激動。
北涼府若是能夠再一次崛起,那當然是他這個殘疾老兵想要看到的。
即便是用自己生命去扞衛那份無上榮光。
寧缺淡笑,“明日還請到白猿門,您就知道了,到時候儘量離遠一點,免得嚇到孩子。”
話落寧缺走出,從懷裡掏出一百兩票子塞進了十三的女兒懷裡,讓衛青今日就別走了,今夜好好照看。
是夜,寧缺回到北涼府已經是丑時了。
天寒地凍的夜色下,門口穿著單薄,但卻從來不覺得冷的馬伕“老黃頭”笑嘻嘻上前接過寧缺的大衣。
“小主人,你吩咐的事情,那邊已經完成了,隨時可以全部暗中送往白猿門那邊的要塞。”
寧缺頷首,“讓人準備吧,記住,目前還不知道北涼是否尚存淮南的眼線,低調點。”
“放心,北涼府有個地下隧道,直通白猿門。”
路過懸月湖,寧缺餘光一掃,微微一愣。
只看見月光下,一襲白裙被鍍上銀輪。
烏黑長髮齊腰,頗有江南柔美的傾城之女,此時正用一種幽怨的眼神死死盯著寧缺。
寧缺啞然失笑,插著腰就走了上去。
“我以為曦月***已經回帝都,準備讓陛下給你另選郎君了呢,大半夜你在這裡做什麼?”
曦月柳眉緊鎖,她聲音冰冷道,“等你。”
“等我做什麼?”
曦月一把揪住寧缺衣領,她不解道,“你是不是瘋了,我聽說你把南宮霓虹腳筋挑斷了?”
寧缺眉頭一皺,“你怎麼知道?”
曦月冷哼道,“北涼府這麼多人出去,傻子都知道了。”
“你是怎麼想的?”
寧缺抱著腦袋,瞥了一眼曦月,“你是在擔心我,你還不是我寧家的媳婦兒呢?”
“你要是死了,我就成了寡婦了,寧缺,你這麼做是不是太沖動了。”
寧缺愣住,趕緊跳開,“你別瞎說啊,我可沒有答應跟你的婚約。”
曦月冷笑,“你不答應也得答應,兩國聯姻,豈容兒戲?”
寧缺沉默了。
見寧缺一臉吃癟的樣子,曦月心中莫名的爽。
“所以作為未來北涼王夫人,我現在再問你,你這麼做,是不是有底牌能夠對付淮南王的水軍?”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