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北涼府兩頭雪鷹在上空盤旋,融入了雪夜那片銀裝素裹的山脈深處。
正以神速,朝著武王帝都而去了。
而在另一方,住在驛站的南宮正在昏黃的燭光下來回踱步。
“父王,若襄王七個人,經受不起審訊,告出實情怎麼辦?”
聯動諸侯王,並且韜光養晦,養了一批無比龐大的軍隊,此事上傳,全家殺青。
是的,沒錯。
淮南一線十二洲,風雲大變,早已經不是六年前上報的所謂三十萬水軍了。
事實上規模已經達到了驚人的六十萬,甚至因為家底雄厚,遍佈整個南方,如今還在往上漲。
不出三年時間,南宮這諸侯一家將會成為當年的北涼府,真正兵強馬壯威懾帝王之位的存在。
可惜如今北涼,明面上是百萬狼衛,但十四年的時間,戰戈都足矣生鏽,更何況是血肉之軀的狼衛?
南宮正陰沉,“我擔心的從來就不是陛下知曉,而是另一件事情。”
南宮霓虹坐在輪椅沉思,很快她就跟上了自己父親的思維。
“您是說...那足矣威脅到巔峰十二境武夫的火炮?”
“是啊,這火炮威力之巨大,範圍之廣,到時候若真要動手,必然要經過北涼的白猿門。”
“若火炮守住關口,如何破?”
想要靠沈凝霜,南宮家基本放棄了。
這女人腦子根本不足矣成為他們出奇制勝的利劍,反而是臥龍鳳雛。
“父王這還不簡單?”
南宮玉不屑一顧道,“以我之見,直接就綁了寧缺,這一切問題不就解決了?”
“蠢貨,綁了寧缺,你知道裴悲烈是何等人物,他是老了,可誰敢出手?”南宮霓虹惱怒。
然而這一次的南宮正卻沒有說話,反而是在思考著什麼。
“父王您是否有高見?”
他們姐弟都想在帝都享受皇室生活,這些年來幾乎是夜不能寐。
一旦成功,南宮家哪怕背上罵名,也無所謂。
時間會讓人忘記一切,而榮耀和帝王之家的威嚴,將會在人間長存。
“有時候,往往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反而能夠起到作用,”死寂的房間,三人影子在牆上扭曲,蜿蜒,似惡魔。
南宮正食指有規律敲打著桌面,冷笑道,“但想要接近寧缺,你也說的正確,裴悲烈那老怪物確實是個大問題。”
“而且玄月湖下,到底有什麼,我們也不敢保證,所以機會非常重要。”
“那時間可不等人啊,”南宮霓虹緊張道,“若是信到了帝都,我們豈不是...”
“怕什麼?”南宮正根本不在乎,“你覺得如今帝都還有多少兵力出征?”
這確實如此,隋國三年苦戰,幾乎掏空了帝都的府庫。
作為武王大帝也更加清楚,若是真的明面上開戰,這對於隋國,乃至其虎視眈眈的五國,絕對是天大的機會。
吃定了這一點,一切都好說。
南宮正看著窗外,那個方向盡頭正是北涼府。
良久他道,“就看老天爺給不給機會了,若是給機會,那我藏在北涼府手中的殺劍也該見血了。”
此劍非劍,但卻比劍更加恐怖。
而寧缺並不知曉,在他正式擔任北涼王的那一刻,這把劍就已經深埋北涼府下,劍鋒已然對準了他。
......
“閱兵?”
次日清晨,寧缺,曦月,青鸞二人喝著稠稀飯,裴悲烈,衛青等一眾心腹趕來。
衛青不解道,“涼王,閱兵是什麼意思啊,我為何從來沒有聽說過?”
寧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