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何老向章德穹解釋道。
陣外,眾賊大驚:“這老傢伙竟是修者?怎麼辦?”
老漢想了想:“放一箭試試,如若不成,立即撤退。”
“嗖”一支羽箭飛去。
“艮,為山,為止——”
“嗡——”羽箭射在無形的陣壁上,如同射在萬丈之嶽上,無法撼動,頹然墜地。
“撤!”
老漢當機立斷,眾人向兩邊的密林中飛奔而去。
何老沒有追敵的打算,只是叫住書童:“小徐,將我的棋子撿起來吧。”
“是,先生。”
棋子起,陣法消。由內部拿起棋子易,由外部拿起棋子難。
章德穹有些沉默,看著書童手中的三枚改變了羽箭軌跡的棋子,小臉更是有些泛白。這也是何老剛才沒叫他去撿的原因。
何老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以往從不殺人,即使對方罪大惡極。仁者,愛人,非殺。但後來,我受了一個弟子的啟發,開始學習打架……”
“他說,滅一賊,即救十君子。他說,放其生路,即放縱其行。他說,滅賊,即救世……”
“他是你的父親,我的弟子。”
章德穹成功地被何老的言語轉移了注意力:“您,是父親的老師?”
“嗯。”何老點了點頭,轉身上車:“走吧。”
章德穹登上車,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父親是什麼修為?”
何老想了想:“可以說是入室丙等吧。”
章德穹好奇:“是儒還是道?”
“儒。”
“那道呢?”
“這我怎會知曉?你自己問他吧……”
當興趣與好奇的熱度褪去後,那羽箭穿透三位大漢的手掌,那羽箭帶出的鮮血飛濺,那隱約可見的骨茬,那痛苦的嘶吼與扭曲的神情無不深深地震撼著章德穹的心靈。
何老有些無奈——德穹的心理素質可沒有升賢的好啊。當初升賢可是手持蒼冥劍,在攔路強盜中間殺了個七進七出的。之後更是面不紅、氣不喘地與自己爭論關於應該愛人、還是應該殺人的問題,將自己辯得啞口無言,不得以轉變了思想從另一個角度去看待這件事。隨後周遊各州後,何老也發現升賢所言確乎有一定道理……
何老正色道:“世界,很複雜;江湖,很殘酷。在江湖上,只有生與死兩個選項。如果不想死,就要儘早適應江湖法則。”
“錚!”蒼冥出鞘一半,寒光反射,光滑如鏡的劍身上,映出章德穹沉默的臉龐。
章德穹緩緩開口:“既然如此,我明白了……”
:()長安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