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要不要喝點酒?”
林默然問。
“家裡有酒?”
顧景堯意外。
“當然。”林默然從櫃子裡拿出一個梅瓶,道,“好些年的藏酒。”
“我記得你以前不喝酒。”
顧景堯眼眸深深看著林默然,“不過既然有,那就喝點。”
林默然搬來一個小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小碟花生米,拿來兩個杯子。
給顧景堯倒了一杯酒,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咱們好像還沒一起喝過酒。”林默然舉起酒杯,笑著道,“這段時間咱們表現都不錯,泉喆恢復得也很不錯。咱們慶祝一下。”
“好。”顧景堯拿起酒杯,和林默然碰杯。
他杯子一往下,林默然杯子更往下。
最後兩人杯子一個比一個低,低到了地面上。
“哈哈,顧景堯,咱們要這麼客氣嗎?”
林默然笑了起來。
顧景堯但笑不語,拿著酒杯一飲而盡。
林默然正色看著他,“如果覺得難受,不要憋著。”
顧景堯眼眸瞬間發紅。
“如果覺得太難受,咱可以反悔。”
林默然淺淺笑道。
顧景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再次拿起酒杯,苦笑一聲,“你是會安慰人的。”
“木已成舟,反悔沒任何意義。沒有什麼事是酒解決不了的,如果一杯不行,那就拿兩杯來。”
顧景堯再次一飲而盡。
酒杯放桌上,漆黑眼眸怔怔看著外面漆黑的夜色。
“那我捨命陪君子。”
林默然也一飲而盡,酒剛入喉嚨,她就被嗆得不行,“咳咳……”
“你不會喝酒?”
顧景堯驚訝。
“爺爺不讓我喝酒,說女孩子在外面,喝酒容易誤事。”
“爺爺把你教得很好。”
顧景堯喃喃的道,“不像我……”
話沒說完,他再次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林默然愣愣看著他,“你以後也會把泉喆教很好。你教他打彈弓,你教他開槍,他都學得很好。”
顧景堯深深看著林默然,眼眶越發發紅。
林默然一邊喝一邊說,想紓解一下顧景堯的情緒,卻不想,後面不管她說多少,他都不再說話,只是一個勁兒喝酒。
喝著喝著,他低下了頭,身體一抽一抽地。
林默然走過來,輕輕搖他,“顧景堯,如果很累,咱們先睡一覺。”
顧景堯抬眸,通紅眼眸深深看著她,嘴角揚起的瞬間,俊臉卻是垮的,眼眸中充滿委屈,他一把抱住林默然,用力抱著她,腦袋埋在林默然脖頸處。
“為什麼?你說為什麼?”
顧景堯聲音哽咽,反覆詢問著一句話。
從小到大,他都很努力,想做父母的好孩子。
後來他去參軍,年年拿獎章,所有的獎狀和獎金,都寄了回來。
那時候的趙素梅很為他驕傲。
可一回來後,怎麼就完全變了個樣?
林默然輕輕拍著他肩膀。
“哭出來就好了。”
若非崩潰,誰願意哭成這樣?
顧景堯多年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安心。
後來,顧景堯沒再多說一句話。
躺在了地鋪上。
林默然收拾殘局後,也沉沉躺在了床上。
她其實沒醉。
爺爺說過,女生在外面不能多喝酒,以免讓自己陷入危險中;但爺爺也說了,女子可以不喝酒,但必須有酒量,她從小就被鍛煉出不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