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舞自治好了一身蠱毒之後,自身功力也總算是有所恢復。
眼下,她雖然身處南疆,但卻也無時無刻,不惦念著天下莊的局勢。
白無敵為人,陰險狡詐,他之所以願意和自己講和,無非就怕到時候會要面臨魚死網破的局面。
可眼下這種和平,顯然也是難以長久維持的。
因為,天下山莊聚攬了無數修士。而這也已然從根本上動搖了白無敵的勢力。
哪怕柳輕舞不願去想,她也知道,自己和青州王在這場博弈之中,終究會有一方走向徹底的覆滅。
而正是因此,柳輕舞才更不願坐以待斃。
白無敵假意借南疆之手,要將自己徹底。
而南疆這股勢力盤根錯節,也絕非鐵桶一塊,所以如何存不能為自己所用呢?
天下之大,碌碌庸庸之輩,何其多也。
自從將名劍二字改為天下之後,她便也悄然生出了一顆逐鹿天下之心。
而這點念頭,如野草一般,一旦生起,風吹草長,自當綿綿不休。
或許是受了姬無道的影響,柳輕舞如今行事,也是雷厲風行。
所以打定主意之後,她便不再猶豫。
南疆雖大,但想要撬動這一方磚石,也並不見得有多困難。
南疆,北神廟。
其奉巫蠱之神而立教,教中常以活人為祀。
如此行徑,就算莽荒如北荒,也極容忍。
但問題在於,這被活祀的人,全都出於自願。而因此,他們也就稱不上迫害的問題了。
名門正派,對此雖然心生不齒。
但大多也只是口頭指責。
畢竟人家的行徑,雖然屬於異端,可不違法理,也不違情理,所以他們就算想要動手,也是師出無名。
而今日,這北地廟。
時隔三年有餘,竟又搞起了活祭之事。
柳輕舞看著牆上所貼的佈告,一時不由啞然失笑。
“敬高布眾:現需童女子一名,以血骨屍骸,敬祀神靈。心若不誠,神靈見罰,無上榮光,不得有差!”
看完這洋洋灑灑的幾行字後,柳輕舞心中也不免泛起了嘀咕。
這北地廟到底是什麼所做,難道全都的是一群瘋子?
否則這種活祭之事,為什麼會廣而告之!
其實類似的邪神淫祀之中,並不乏有讓信眾活祭的事情,但他們大多選用的都是那些被洗過腦的信徒。
這樣的人,就算讓他們手刃自己的父母妻兒,他們可能都不會眨一下眼。
可直接貼榜出來招生人的,柳輕舞確實還是頭一次見。
思索片刻之後,柳輕舞也不再猶豫,她徑直上前一步,隨後一把扯下了榜文佈告。
這北地廟是何方神聖?
也只有看上一眼才能知道。
而此時,當她剛把佈告揭下來的一瞬間,左右瞬間圍上來了三個人。
柳輕舞目光如炬,面對圍上來的三人,她並未顯露出絲毫的慌張。
她環視四周,看著面前這些人的樣貌裝束,以及靈力波動,柳輕舞料定,他們不過是北神廟的外圍弟子,實力與她相比,猶如螢火之於皓月。
“姑娘,你這是何意?”
其中一人湊上前來,語氣頗為不善地問道。
柳輕舞聞言微微一笑,淡然道:“你們貼榜招活祀,我今日揭榜,還能為何?”
“各位,我欲一見北神廟的真容,不知三位能否引路?”
三人面面相覷,他們從未見過如此膽大的女子。
沉默片刻之後,其中一人當即出聲怒道:“胡鬧,祭祀祖神,豈容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