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還有兩位工作人員正專注地在本子上記錄著什麼。
見到喬天河走進來,他們停下手中的工作,連忙起身,尊敬說道:
“喬老師好!”
喬天河點點頭,笑著說道:
“你們忙你們的,笑笑,你來說一下你的報告。”
嚴笑笑並沒有去拿任何資料,只見她清了清嗓子,直接開口道:
“這一件瀝泉槍頭,長 35.8 厘米,最寬處 8 厘米,重量是 2.7 斤。
從尺寸和重量來看,應該是有有一定級別的將領所使用的武器。”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
“而在一側有兩道極深的凹槽,依據判斷,應該是血槽,是為了在刺殺敵人時能夠更有效地放血,從而增加殺傷力。”
“而在清理鏽跡的過程中,我們發現一些花紋,應該是當初鍊鋼時技術不熟練,只能透過反覆摺疊鍛打,形成的花紋,透過花紋紋理可以斷定這件文物大概時間段。”
嚴笑笑的語速不快不慢,聲音清脆而堅定。
“再根據相關的歷史文獻記載,在《精忠錄》《朝野遺記》裡,對於瀝泉槍的描述雖有誇大之處,但大致樣貌與此文物是相符合的。
這也從側面印證了我們的判斷,這件瀝泉槍頭極有可能就是歷史記載中瀝泉槍的一部分。”
“但是可惜的是,下面的棍應該是後期有人另外按上,只是普通的硬木,而且為了嵌合硬木,還將一枚鐵釘貫穿了連線處。”
.....
果然不簡單。
嚴笑笑所做的報告內容詳實且完整,每一個要點都條理清晰,毫無疏漏之處。
不僅如此,她提及的每一項內容居然都能準確找到具體出處。
根本不用去翻書,就能信手拈來。
江德在一旁聽完報告後,滿臉驚歎之色,由衷地誇讚道:
“哎呦,老喬啊,你收的這個女娃子真不錯,這報告做得條理清晰,可比我帶的那幾個強太多了呀。”
喬天河得意的笑道,“笑笑在考古這方面的確是很有天賦。而且,她還不是本科出身,是我慧眼識英才,挖掘出來的。”
嚴笑笑對於老師這般得意的模樣,還是板著那張小臉,靜靜地站在一旁。
“林奇,你怎麼看?”喬天河轉頭看向林奇。
林奇心裡暗暗叫苦,這我能怎麼看。
這嚴笑笑已經把能說的都說完了。
林奇撓了撓頭,略帶無奈地說道:“笑笑已經說得很透徹了,當初我能撿到這個文物也是機緣巧合罷了。”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那時候,收廢品的老人因為躲避逆行車輛,導致滿載的三輪車側翻,所收來的廢品散落滿地,我過去幫忙拾起。
在撿起這一件瀝泉槍的時候我察覺不對勁,再仔細看細節發現應該是宋代的文物。
透過形狀,大膽猜測可能是岳飛使用的瀝泉槍,這才送去博物館。”
喬天河感慨道:“得虧是你發現了,這文物剛來的時候真的鏽的不成樣,跟廢鐵沒兩樣。”
江德也是不住地點頭,感慨頗深地附和道:
“真是這瀝泉槍宿命如此,要不是你正好去幫忙,這珍貴的文物估計就被融為一灘鐵水,那可就太可惜了。”
說完這些,江德像是又想到了什麼,看向喬天河說道:
“老喬啊,你這邊關於這瀝泉槍的這些報告回頭可得給我整理一份,我把它也歸到我那個檔案裡頭去。”
“行,沒問題。”喬天河爽快說道,“到時候讓我助理給你發一份。”
“那個,喬老師……”
門口傳來一道怯生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