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騰黑著臉,說道,“被你看上的東西,我倒是還真要認真看看有什麼不同。”
他來到那箱子廢紙前,裝模作樣地仔細打量起來。
只見箱子中也就一些紙箱子,破書,破卷軸。
他翻看那些書籍,也都是現代印刷版本,並不值錢。
字畫卷軸,也都是殘破物品,最多值個幾百塊。
王豐說道,“怎麼?不然你這些玩意留著好好傳家?”
附近店鋪的老闆們,也從自家店裡走了出來,站在街邊饒有興致地看熱鬧。
這條街兩旁大多經營著古玩店。
都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眼下反正沒什麼生意,眾人便都出來湊湊熱鬧,解悶。
見王豐如此說著,人群裡一個向來就看不慣彭騰的男人扯著嗓子開口道:
“喲呵,咋回事啊?這一箱破廢紙裡頭,難不成還藏著你店裡啥了不起的寶貝不成?”
這男人身材臃腫,大腹便便的,雙手把玩著一串佛珠。
臉上帶著幾分似有似無的嘲諷笑意,那語氣裡滿是不嫌事兒大的勁兒。
旁邊一個身形精瘦的男人,帶著幾分好奇,伸手開啟了那個被系統顯示價值 一百二十萬的惜樽空抄本。
只見那抄本兩端的軸雖已缺失,但撕扯的地方並未殃及內部。
字軸內的紙張大體完好,沒有太過明顯的破損之處。
整幅抄本高約四十厘米,展開後寬度大概八十厘米。
紙張微微泛黃,一行行蒼勁有力的行草字型肆意揮灑。
在紙張的角落處,印著一個小巧的鮮紅印章。
湊近細瞧,印章上的字是以隸書鐫刻而成的“大聾”二字。
之前那位大腹便便的胖男人,眼睛緊緊盯著那行草字型,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驚豔之色。
片刻後,他清了清嗓子,衝著彭騰說道:
“彭老闆,這字看著確實不錯啊,這樣吧,三百塊錢,我買了。”
那個精瘦漢子聽到這話,不屑地“哼”了一聲。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開口說道:
“老劉啊,早就勸你平日裡多讀些書,你瞧瞧,這字都寫錯了,你還傻乎乎地要花三百塊買下呢。”
說著,他用手指向字畫上的詩句,提高了音量繼續說道:
“你看這寫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這原句分明應該是‘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可你再看看這上面寫的,‘君不見床頭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這不是鬧笑話嘛。”
他一邊搖頭,一邊斜眼瞟了瞟胖男人,臉上的得意勁兒更足了。
與他們一同前來的女人,此時也被這場景逗得掩嘴輕笑起來。
她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兒,眼神裡滿是揶揄之色,附和著精瘦漢子說道:
“說不定這人默寫的時候啊,腦子裡全是‘床前明月光’,把這兩首詩給搞混了呢,真是太好笑了。”
那精瘦漢子見女人在一旁附和,臉上的得意之色愈發濃烈。
像是受到了鼓舞一般,愈發來勁。
他伸出一根手指,幾乎要戳到那字畫上面,接著說道:
“哪怕沒什麼文化底蘊,那總該知道那句流傳甚廣的‘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吧。
可瞧瞧這上面寫的是什麼玩意兒,‘天生吾徒有俊才,千金散盡還復來’,這簡直就是胡編亂造,念起來都拗口得很,哪裡還能算得上是詩嘛!”
那女人發出咯咯的笑聲,眼睛裡閃爍著促狹的光芒,順著精瘦漢子的話茬打趣道:
“說不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