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該這樣!
所幸
她的兄長,用自己這一柄親自雕刻的木刀,證明了————
他的執著,並非無用之功!
「火窯的租子,若是我欠下的,我會去交。」
「但舍妹,卻是我如今唯一的血脈親屬,你想要將她抵了去」
「莫非,」
「是真欺我一介『馬伕』,掌中無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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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修眼神斜瞥,目光凜然。
叫喬勁忍著疼痛,咬牙,卻還是作了下揖,道:
「入勁武夫,哪怕手仗木刀,也可開碑裂石,斷作齏粉。」
「你收了手,叫我筋骨未斷,還有得救,這份情,我不承也得承。」
「今日,是我喬勁起的頭,我嘴賤,說要拿舍妹抵個三兩銀。」
「事後,我會親手奉來三兩告歉。」
「這個虧,我服!」
此刻,喬勁心裡也是五味陳雜,怒火中燒。
但他的怒氣,卻不是自這『季修』身上來,而是林宅!
自己與那林宅的林管事,也算有些交情,他說這小子沒什麼本事,又才賣身,有了足足八兩的橫財,好拿捏的很。
事成之後,還會再給自己一筆好處,心動之下,喬勁這才走了一趟。
結果,好處沒撈著,卻得罪了一個泥腿子裡爬出來的狠角兒!
十六歲。
入勁關!
若想要以此作賣身之資,多少大家大戶,會不吝提點丶賞識兩手?
就算混得再差,也比他要強。
自己來找岔。
真是老壽星上吊,活命長!
「林宅的管事,要拿捏你這個馬伕。」
「你若不入勁,恐怕沒什麼好下場,我若是你,便趁著成了『武夫』,早早尋了賣身契子,前去除了這賤戶籍貫,比什麼都強。」
他強忍著站起身,忌憚無比的看著季修,卻沒放什麼狠話,反而狠狠剮了一眼身後潑皮:
「還閒不夠丟人?還不給人賠禮道歉,趕緊滾!」
說罷,自己又打了個頭,叫那些欺軟怕硬的怯弱潑皮,連連作揖,匆匆而逃。
看著這一行人背影。
季修也沒去攔,眼神閃爍。
雖自此之後,他也不懼這些人的報復。
但說到底,還是本事不夠硬,背景不夠深。
要不然
哪有後顧之憂?
如刀般鋒利的眼神,圍著籬笆狠狠剮了一圈,叫那些鄉民如驚弓之鳥,猢猻而散。
季修安撫了下季薇。
隨即走到了栓子叔和六子旁,掏出了僅剩的一吊一百大錢:
「栓子叔,你拿著。」
本來被石子磕破皮,流了血的張老栓,臉上滿是淤青,但看著這錢,趕忙拉著六子就往後走:
「你留著,你留著,那喬管事沒使勁,沒什麼事的」
老實人心善。
但老實了一輩子,不該被欺負。
季修強硬著將錢拍在了六子手心:
「拿著,給老叔買點跌打損傷藥。」
「我季修,以後還的,比這個多。」
他的眼神不容置疑。
叫六子拗不過,只能感激的看著季修,忙帶著自家老爹,去回家上藥了。
一場鬧劇,就此平息。
但餘波
卻才剛剛開始。
此刻,天色漸稀,月掛枝頭。
季修揹著手,看著眼前恢復寂靜的破落院子,再次恢復到了身無分文的狀態。
但他的心境,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