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哪怕一點點力氣，他都好似骨子裡酥了似的，疼上一個星期左右，他想不明白姐姐們的身子骨是鐵打的嗎？生孩子不痛苦嗎？哎呀，他們生孩子比母雞下蛋還痛快，可鬼蘭的身子竟一點動靜沒有，這點讓黃玉民沒有一點點面子，不僅僅生不出孩子，過去的好日子沒了，以前好日子是天堂啊！風花雪月美伶如雲，日日當新郎。他們的影子有時會重新出現在黃玉民的幻想中，現在對婦女太尊重了，流氓罪是可以槍斃的罪了。同反革命一樣，他黃玉民只能夾起尾巴重新做人了。鬼蘭沒生孩子的原因，依舊青春漂亮誘人。坐吃山空的日子終於到了， 姐姐們自從忙於生孩子之後，對黃玉民的存在似乎忘了，他成為或重或輕的角色。鬼蘭到大集體小集體上了一陣子班之後，機會出現了，工廠招工，鬼蘭成為鞋廠的工人。其實鬼蘭早就厭惡黃玉民的好吃懶做，公子哥派頭，關鍵黃玉民一喝起酒來嘮叨過去如何如何的快活，鬼蘭的娘也開始替女兒撐腰了，女兒成了工人之後，鬼蘭的娘腰桿子更硬了，鬼蘭去製鞋廠上班之後和以前不一樣了，關鍵黃玉民老是酒後失德，罵她不會生孩子。可廠子裡有懂關於生孩子的醫生，鬼蘭這才知道生孩子不僅僅是女人的問題，是男人和女人共同的問題，只要結了婚生孩子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現在張思睿面臨的問題就比較現實。紅玉、紅英、紅林、紅花上學的問題。因為不是工人的原因，無法去城裡的學校唸書，教育的問題可是張思睿心中的痛，他這輩也就這樣了，但是孩子們必須進學校，別人的孩子能免費唸書，進行義務教育，他張思睿的孩子也得進學校接受義務教育，這一點上玉環和姐夫張思睿想到一塊去了，只有一條路走，那就是當上工人，成為工人之後就可以念小學，中學了，還有高中。有文化，太好了，直接當幹部，有文化提幹部特別快，玉環最近一段日子老和玉民鬥嘴吵架，家裡幾乎都被弟弟黃玉民掏空了。如果弟弟當初聽爹的話去國外留學，現在都能到大學裡當教授了。別說當教授了，當個小學中學老師也行啊，老師多受人尊敬啊！黃玉環成為母親之後，明白了當母親的責任和義務，也理解鬼來的不容易。他罵弟弟就是當代的孫紹祖，即使給他娶個七仙女兒也沒有用啊。黃玉民很奇怪，姐姐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姐姐說這個時代救了中國的老百姓，得珍惜。中國共產黨是真心為人民服務，一心一意為人民服務，還讓黃裕民看看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名著。
黃玉民哪裡能讀進去這些大塊頭哲學著作呢？他可不關心什麼主意。也不能說黃玉民是個大白字先生，字是識一點兒的，也能寫一點兒。他也是有一點點歪才的，他的秘密是一套萬曆年間的《金瓶梅》，他怕忘記那些曾經的勾魂動魄的優伶戲子，窯姐婊子們。現在人們思想覺悟太高了，鬼蘭進了工廠之後，也漸漸不讓黃玉民碰她身子了，鬼蘭進了鞋廠後，幾乎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投入在工作中，又好學又肯進步，準備入黨。現在鬼蘭開始討厭所謂的婚姻，那是母親圖錢財，賣了她的婚姻，現在婦女解放了，她要離開黃玉民。
“玉民，你現在越來越跟不上鬼蘭進步的步伐了，這不行，你也進鞋廠當個工人得了，你再不肯工作，沒有進取心會傷了鬼蘭的心的。”
“姐姐，她不生孩子。”
“你怎麼知道她不生孩子呢？萬一……”
“萬一什麼？”
“是你的問題呢！”
“我有什麼問題？”黃玉民第一次感到了危機，這世界要亂套了。鴨綠江不再寧靜了，美國的飛機經常飛到鴨綠江旁，而他的一幫外甥還有外甥女們最喜歡讓這個吊兒郎當的舅舅領著去鴨綠江邊看飛機，看天空中肆無忌憚飛行的黑烏鴉也叫黑寡婦。孩子們好奇一切，一聽到天空中的飛機轟鳴聲，就拍手叫好，可是當舅舅之後，他也有了愛心，這些淘氣的孩子們都是姐姐，肚子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