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這話,天打五雷轟,他又開始覺得天昏地暗,前途幽暗。晚上張笙躺在被窩裡,阿虎一隻板凳狗一直汪汪叫,這條狗真可惡,這輩子就沒有交配過,沒碰過母狗,可它的性慾極其旺盛,他討厭阿虎的原因,阿虎有一種不可饒恕的惡習,二虎喜歡奮力撲向他,然後緊緊摟住他的大腿,急不可耐的就行下流的習慣,可憐的阿虎,狗中的悲哀,如此飢不擇食,把他的大腿當成母狗的屁股了,阿虎想要自己的一堆小阿虎,本能的生殖欲太強了,可是長長的鐵鏈鎖住了阿虎永恆的自由,即使聽到母狗的聲音,聞到母狗氣味也只能嗯嗯嗯的幹叫喚乾著急。
二姑為了弟弟一家子做出了犧牲,二姑父一家子搬到了新房子裡去了,媽媽爸爸還有張笙暫時借住於此,軍哥早忘了他的大學夢了,什麼都聽二姑的安排,連找物件也放棄了自個兒的校花標準和追求,找了一個道口中學山上媽媽的同事的女兒。嫂子懷孕了,一切都安排商量好了,孩子一出生,媽媽給軍哥一家子當保姆照顧孩子,二姑身體一直不好,還有基礎性的糖尿病,早就辦了病退。二姑討厭工廠裡永無止境的勞動,太折磨人了。兩家這樣是一種妥協,能解決張笙上學住宿的問題,又能解決即將到來新生命護佑任務,皆大歡喜。二姑父的心裡是不滿意這樣安排自己的大房子,小舅子白住心裡肯定不願意,二姑儘量夾在中間做平衡工作,軍哥要上班,嫂子也要工作,自己的身體又弱,無法替兩個年輕人承擔婆婆的重任。再說了,樺姐結婚也是兩三年後的事,大姑娘住在小屋裡也不影響她的未來,將來要是結婚了,她們一家子再搬出來,三方都不影響多好的事兒。阿虎的嚎叫讓張笙感到鬧心,阿虎怎麼就不消停,這隻死狗整天吵吵鬧鬧,煩死人了!阿虎是寶玉的寶貝兒,寶玉現在在大城市裡讀大學,醫學系五年。張笙想什麼時候能像寶玉一樣考上重點大學,自己就能從煩惱中解脫出來了。他多想寶玉啊!同他一起玩的時候多快樂,他就像影子一樣纏著他不放,他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寶玉在他心裡可是光輝燦爛偉大的形象。
假如這次教導主任能幫上忙,“我一定要發奮讀書,不能給教導主任背黑鍋和丟臉。”好像他就能進入林海中學一樣,現在暗自下了決心,憋了一口氣,為家族爭光,感嘆自己過去浪費大好青春,要不挺簡單的事兒,讓自己弄得這麼複雜,媽媽爸爸又要買東西,厚著臉皮去求別人。
很晚的時候,媽媽爸爸回來了,他倆挺興奮,“蘇琴真一點架子都沒有,人家可是大主任。”
“告訴你,女人之間的感情比男人強。”
“我服了,這次。”
“明天還得考試”
“走一下形式,沒什麼擔心的。”
“人家這麼說了,肯定怕我們擔心。”
“你說說,這麼多年都沒聯絡了……”
“睡吧,明兒還得早走去考試。”
“媽媽,還得考試?”
“不考怎麼行?不過別太擔心了,你數學還行,語文儘量考吧。蘇琴主任有數,他跟一位尹老師打過招呼,語文老師沒說什麼,聽說你數學還行,同意接收你。不過還得摸底考試,數學老師關心數學。”
張笙晚上睡了一個好覺,一切都是新鮮的,還有他夢見自己坐在較寬敞的教室裡,認識了許多新同學,張笙不會再孤獨了,失去了一些舊朋友,將會迎來一些新朋友,他們都是什麼樣呢?這在夢中是模糊的。阿虎的狂吠,現在他感覺不到了,現在只能聽到膠合板廠上機器的轟鳴聲和飄過來的辣鼻子的刺鼻味兒,不過很快適應了新環境,這可同大森林裡的感覺不同,現在從森林裡已進入了小城市,來到了小城市,一切都是新鮮的,這裡可是爺爺奶奶,爸爸和姑媽們,叔叔們成長的地方。以前是森林覆蓋著的地方,這裡的河是混濁的,河裡沒有魚和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