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還是叫祖母吧,印象中她如同幽靈一樣神秘,純真時代的孩子們,只會記住甜蜜的,美好的,也許這是本能自我保護機理在起作用。那山那屋那秋天碩果累累的李子樹,寄託著孩子們的一切,希望只能回味李子酸甜苦澀,沒有哪一種水果能比李子更代表人生了,只有李子的酸甜苦澀留在了靈魂深處,因為李子其他的愛屋及烏都像李子一樣酸甜苦澀天籟純粹。孩子最好的本能總會選擇性儲存記憶,選擇性忘記,沒錯只記得美麗的真善美的祖母,活的像幽靈一點點存在的感覺都沒有,這是聰明的存在,所以對祖母奶奶無論如何都是模糊的存在感覺。
有家在便有希望,祖母現在是家裡的希望,祖父去世後為了家能更好的生存下去,祖母讓老金頭入贅,遺腹子小叔叔也跟著老金頭的姓氏,其實孩子們還是對一切稀裡糊塗的,還是親密的喊他爺爺,雖然有時感覺到哪裡不對勁兒,但是孩子們畢竟是孩子,童真會化解一切,一切都是金色的,在孩子的世界觀裡,黃泥青草幾間大房子其實是金光燦燦的黃金屋。
老金頭也像祖母一樣選擇性消失,飄忽不定,只有見到小叔叔才能在他那嚴肅的臉上看到久違的微笑和開心。大姑媽住在比這裡更大的城市裡,只有二姑媽和二姑父沒事兒就來這裡忙忙這忙忙那的,而且二姑父特別喜歡孩子們,喜愛到什麼程度呢?會趁著孩子們半夜睡熟了,悄悄的開啟燈脫掉孩子們的內褲內衣抓寄生蟲,專門躲在頭皮下或者內褲內衣縫隙中的寄生蟲,蝨子是一種有害的寄生蟲,特別喜歡寄生在孩子們的頭髮裡,還有內褲內衣的縫隙中,似乎大人們都變成了如同猴子一樣的捕蝨高手,蝨子個個胖嘟嘟的,因為蝨子們喝了孩子們身上的血,真佩服二姑夫和二姑媽的愛心也不嫌髒。那些小蝨子一看就讓人噁心透頂了,二姐姐如果發現了,她會哭鬧一晚上的,無論如何哄都絕對不行。大姐姐呢,已經比較明事理了,會比較安靜的。再加上寶玉金光閃閃的,寶玉晶瑩閃閃的,寶玉,軍哥,華姐兄弟姐妹正應了老話姑舅親輩輩親的至理名言。
現在說一說爸爸一家兄弟姐妹吧,大姑媽、二姑媽、三姑媽、小姑媽,爸爸是兒子當中老大,老二自然是二叔了,三叔還好,小叔連親爹都沒見過呢,差一點兒把三姑媽忘了。想一想中國的女人責任至少要生七八個孩子,只是一個基本的底數,能生十五六個二十一二個也不算稀奇,男人女人沒有其他的愛好那就以生孩子為樂唄。
媽媽家以此類推媽媽,二姨,三姨,四姨,五姨,大舅,小舅,男丁不算興旺。大郭家五姐妹也算得上相當有名氣的。爸爸無論去哪裡都相當受尊重,他已經工作幾年了,有擔當的工作經驗,是個多面手,無論開東方紅拖拉機,把厚木從山頂拉到山下,還是把拖拉機像坦克一樣開到山頂的技術已經非常純熟純粹了,而且又會研究拖拉機的工作原理,一般小問題是絕對不送回工廠去維修的,所以工隊還是非常喜歡熱愛鑽研技術的年輕人。能提前完成任務自然會收穫獎金,當然了每次來祖母家都是坐著小火車牽引的綠皮車廂裡穿過崇山峻嶺,黑洞洞的隧道,如果坡度過大,一般前邊一個火車頭後邊一個火車頭,拉響汽笛會傳遍山川野嶺,直上雲霄的。
如果從烏托邦到達所謂的城市裡,至少差不多十二三個小時,這還是準時不晚點的情況。如果突發不明的事故原因晚點,那就無法預測到達目的地的準確時間了。車廂裡瀰漫著汗煙味,嗆人的味道,火車是禁止吸菸的,但是那些常年工作在原始森林的工人的家屬們是不好管的,充滿了白山黑水裡骨子裡的野性那股子瘋勁兒。記得那時候跳大神驅邪治病是相當流行的,聽爸爸說姥姥就是因為姥爺請跳大神兒的去世的,但是媽媽極力反駁爸爸,那是對姥爺的侮辱。這裡以前是女真族的故土,大神在跳大神薩滿舞,在俄羅斯和黑土地這裡有稱做薩滿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