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文天河一樣想法的,還有白九哥。
一直以來,兄弟會的人,對他和他的弟兄都很客氣。
白九哥實際上,也是想護著兄弟會的。
之所以表現出一副嚴厲樣子,也是想讓周振山消消火。
最後對兄弟會略失懲戒,這件事也就過了。
可誰知,居然是兄弟會有人犯了忌諱,而這個人,肯定就是許東。
白九哥已經能理解周振山的心情了,他深知,這次兄弟會要倒大黴了。
想想20年前,周振山痛失愛子時,那近乎發狂的樣子。
更是在隨後的日子裡,因為有人胡說八道,口出“絕戶”二字。
被周振山藉此緣由,滅掉的幫派勢力,何止一手之數?
自己是沒轍了,只能祈求兄弟會多福了。
想到這裡,他如文天河一樣,拿起桌上茶杯,猛灌了一口。
張小一和趙四海這下也懵了,他倆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
原來那天在倉庫辦公室的談話,被人聽去了,還傳到了周振山耳朵裡。
而這個人,十之八九就是離開後折返而回的福伯。
現在是證據確鑿,就算想抵賴,恐怕也不可能了。
許東這下則是面色大變,開始的不服氣和埋怨,瞬間蕩然無存。
他自己也是個老大,換位思考,如果有人敢背地罵自己這種話。
自己的反應,應該會比周振山更為激烈。
兄弟會的人眼下,一個個面面相覷。
心中都在盤算,這下該如何是好?
張小一率先打破了沉靜,他也顧不得臉面了。
撲通一聲,當場跪下。
對怒容滿面的周振山,叩首哀求道:“周先生,我作為兄弟會的話事人,是我管教不嚴,這事和別人沒關係。”
“求您看在我家老四的面子上,給咱們個機會吧,我張小一在這裡,給您認錯!”
張小一的語氣裡,滿是懺悔。
他此時後悔極了,自己真不是個人。
居然一度還以為,是關磊背叛了兄弟們。
自己也真不配當這個話事人,是自己的疏忽管理,才釀成了今天的大錯。
可週振山卻不為所動,一旁的文天河也默不作聲。
張小一知道,眼下,自己該做些什麼了?
他看向桌上的牛角尖刀,這把刀,剛才扎穿了金龍的大腿。
張小一從地上站起,右手從桌上拿起尖刀。
將牛角尖刀高高舉起,看著桌上的左手,狠狠一咬牙。
一刀斬下,左手小拇指,被硬生生的切了下來。
張小一咬緊牙關,也不喊疼,也不包紮。
任由血順著傷口,如涓涓細流,不斷的湧出。
張小一看周振山道:“周先生,我們知道錯了。”
“嗯!”
周振山鼻腔中發出聲音,他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張小一。
道:“你,和你兄弟會的其他弟兄們,沒事了。”
周振山表了態。
那意思很簡單,除了許東,其他人,他放過了。
他這樣說,可並不是衝著關磊。
該給關磊的面子,他已經給過了。
從以往的事看,兄弟會的人對他是尊重的。
從今天發生的事看,這些年輕人有情有義,罪不至死。
因此,他可以放過張小一和他的兄弟會。
但劍已出鞘,絕不可能因為一根手指,而隨意收回。
罪首許東還沒有接受懲罰,他的氣,消不了。
周振山說完態度,並不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