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妃眉頭一跳,抬眸望去。
說話的是太僕寺卿的夫人程氏。
程氏與永康侯夫人交好,想來此言是在給永康侯府出氣。
鄭安桐因陷害許嬌嬌而被宸王禁足,此事宮中尚且知曉,這些世家大族知曉也不奇怪。
只是當著她這個宸王妃的面公然嘲諷,這程氏顯然是被人當了槍使還不知道。
宸王妃抬眸看向永康侯夫人,果然見她神色躲避,不與她對視。
反觀許嬌嬌,卻是眉眼低垂,一言不發,似是並未聽到旁人的詆譭般平靜。
跟在許嬌嬌身側的嘉榮眉頭一皺,覺得這話格外難聽。
大開府門迎客的是寧德侯府,人家寧德侯夫人都沒有說話,這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跳腳蝦在這裡瞎蹦躂。
若非她帶著面紗,非得嗆這人兩句不可。
宸王妃淡淡一笑:“想來這週歲宴,程夫人沒少出力,不知道程夫人是準備了酒食還是佈置了席次?亦或是全權操辦?”
“我怎會……”程氏剛想說她怎麼可能會操辦寧德侯的事,可話剛剛說出來一半,她就反應過來,宸王妃這是在嘲諷她多管閒事。
程氏的臉一瞬間漲紅,但礙於對方位高權重,是她得罪不起的存在,她硬生生忍了下來。
見程氏不再多話,宸王妃彎了彎唇,帶著許嬌嬌一起坐下。
坐了半晌,許嬌嬌聽這些夫人們拉扯閒話實在無趣,再加上身後的嘉榮已經站了許久,她便同王妃小聲的稟告了一聲後,帶著嘉榮與蓮葉一起去往了侯府花園。
永康侯夫人瞧見她離開,給了程氏一個眼神。
本就心氣不順的程氏立刻會意,在許嬌嬌離開後不久,她與永康侯夫人一起也離開了屋子。
許嬌嬌二人尋了處人少的涼亭休息,順便打算繼續商量一下開鋪子的事情。
剛坐下,嘉榮便狠狠鬆了口氣:“這些夫人一個個明面上看著端莊儒雅,沒想到私下裡卻這般腌臢陰損。”
剛剛在屋裡聽那些夫人們明裡暗裡的講著如何穩固自己在府中的地位,如何不著痕跡的解決那些妾室等等,嘉榮覺得十分難受。
都是女人,何苦相互為難?
說到底,這都是男人花心的錯,為何女人之間卻要相互殘害?
母后就是因為后妃之間的勾心鬥角而傷了身又傷了心,所以這些年一直將自己鎖在宮中,受盡磋磨。
她看在眼裡,格外心疼,只希望明鈺哥哥能是一個良人,不會讓她吃這樣的苦。
此番話卻是令許嬌嬌感到意外。
她原以為似宸王和嘉榮公主這樣的人,身居高位,看待這種事情會更加的習以為常。
可事實是她發現宸王和嘉榮都很厭惡後宅女子之間的鬥爭。
不僅如此,雖然宸王手腕狠厲、處事不驚,但他和嘉榮一樣,在情感上非常的極端,愛憎極度分明。
想來,是二人幼年時發生過較大的變故。
念及至此,許嬌嬌寬慰道:“作為當家主母,她們自然不希望被妾室踩在頭上,只要不蓄意陷害與傷人,她們使些手腕自保倒也能體諒,吉木妹妹不愛聽咱們便不聽,隨她們去說便是。”
嘉榮怔怔。
倒是沒想到,許嬌嬌身為侍妾,居然會向著正頭妻子說話。
哎,許嬌嬌這麼善良,哪裡會是那些陰險婦人的對手,難怪二哥會如此護著許嬌嬌。
正說著,一個丫鬟打扮的姑娘走進許嬌嬌二人歇息的涼亭,看向嘉榮惡狠狠道:“你是哪個府上的丫鬟,怎麼敢和主子平起平坐!還有沒有一點規矩了!”
嘉榮反語相譏:“看你也不像是寧德侯府上的丫鬟,那你又是哪個府上的,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