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悽慘的叫喊在暗室內響起。
那些被關在暗室裡的人不禁抬起頭,透過牆上的欄杆小窗看向窗外,只是欄杆小窗太小,窗外的世界也太昏暗,他們什麼也看不到。
真慘吶,不知道這一個會堅持多久?
短短片刻時間,許嬌嬌的雙手便血肉模糊,溫熱的鮮血滴滴滾落,順著白皙的皓腕蜿蜒向下,如一株株逆向生長的血色植株,在幽深的暗室中格外刺目。
十指連心,許嬌嬌疼的臉色白如金紙,額頭佈滿豆大的汗水,渾身因劇烈的疼痛而顫抖不止。
眼看許嬌嬌已經痛到快要暈厥,田春花微微抬手,示意丫鬟停下。
她上前一步,可惜的看著許嬌嬌的手:“這樣漂亮的手,若是就這樣夾毀了,那該有多可惜…”
許嬌嬌伏在地上,微微抬頭,譏諷的看向田春花:“弄死我你也得陪葬,你這樣為你主子賣命,值得嗎?”
田春花眼睫一顫,眼神下意識掃過站在許嬌嬌身邊的兩個丫鬟,心底泛起苦澀。
可她又能怎麼辦?
鄭安桐說了,只要這一次能弄死許嬌嬌,她就會想辦法保住自己的性命,並不再為難自己。
雖然知道鄭安桐的話不可信,可她根本沒有可以選擇的餘地。
她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招了吧,何必自討苦吃?”
沒做過的事,許嬌嬌自然不可能招,她將田春花細微的表情看在眼裡,心中已然明瞭,田春花也是被逼的。
她沒有再與田春花針鋒相對,因為沒必要。
更何況惹怒田春花,她只會更加難受,現在她能做的,也就只有撐到王爺回來。
許嬌嬌直起身,淡淡開口:“我沒做過,不招。”
田春花的眉心微不可查的蹙了一下:“何苦這麼犟?”
眼看許嬌嬌的雙手都已經快看到森森白骨,再夾下去,她這雙手就徹底廢了,田春花的心裡還是有些不忍。
她軟下語氣:“結局已定,與其受盡折磨,不如圖個好死,至少體面。”
許嬌嬌卻笑笑,意味深長的看著田春花,似是對自己說,也似是同她說:“尚未抗爭便輕易投降,縱然下了地獄我也會死不瞑目。
你說我結局已定,可我的結局我自己說了才算,其他人誰說了都不算,於你而言,這或許是塌天大禍,可你不是我,又怎知我走不出當前的困境?”
田春花心神震動,猛的恍惚了一下。
似乎她一直都在被動接受主子的安排,從未像許嬌嬌一樣有過抗爭。
所以許嬌嬌能一次又一次躲過後宅裡的明刀暗箭不是因為運氣好,也不是因為宸王寵愛,而是因為自己一直在努力的反抗?
可反抗真的有用嗎?
如鄭安桐之流權勢滔天,她們的抗爭與蜉蝣撼樹有何區別?
順應而為才能有一絲活路吧?
田春花陷入自我懷疑。
見她不吭聲,許嬌嬌身旁的丫鬟警告的看向田春花:“和她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直接抓住她的手摁下手印不就好了?”
田春花呼吸一滯,回過神。
看著許嬌嬌鮮血淋漓的雙手,她動了動唇沒有開口。
半晌,她別開眼,將供詞鋪在了許嬌嬌面前:“動手吧。”
兩個丫鬟得了話,抓住許嬌嬌的手就往供詞上摁。
許嬌嬌本就受了傷,自然掙扎不過。
眼看供詞上落下手印,兩個丫鬟鬆開手,田春花蹲下身撿起供詞。
看著供詞上的血色,田春花紅唇輕啟:“如果這樣都不算結局已定,那我便願你能得償所願、逃出生天…”
若許嬌嬌真的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