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此劫,那她便相信命運可以抗爭。
只是她,還有機會可以抗爭嗎?
許嬌嬌倒在地上,倔強又痛苦的輕笑著:“借你吉言。”
田春花最後看了許嬌嬌一眼,轉身離開。
不知為何,比起活下去,此刻她更想看看許嬌嬌會如何掙扎。
如果可以,她希望許嬌嬌能活下去,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在這暗無天日的王府裡看到一絲希望。
從暗室離開,田春花帶著供詞來到明坤院,彼時,王妃剛剛小憩起身。
聽到她又回來了,王妃側目看了眼更漏:“田氏的速度倒是快。”
王嬤嬤上前給王妃遞過去一杯醒神茶:“可要老奴放她進來?”
王妃接過茶,淺酌一口:“不急,且晾她一會。”
頂著日頭,田春花在明坤院的院子裡站了小半個時辰,熱的額頭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王嬤嬤方才喊她進屋。
王妃懶懶抬眸看向她:“又有何事?”
田春花規規矩矩行禮後,將供詞呈上:“王妃娘娘,許氏全部都召了。”
“哦?”王妃興致不高,但例行公事的看了眼王嬤嬤:“都招了什麼,拿來本妃看看。”
王嬤嬤接過供詞,平鋪開放在王妃的面前。
入目第一眼便是那血淋淋的手印。
王妃的眼底浮現起一抹不太正常的快意與興奮,但很快就被她給壓了下去。
她快速的掃了一眼供詞,繼而淡淡道:“依著規矩,許氏行巫蠱之事,理應亂棍打死,只是許氏終究是王爺放在心尖上的人,本妃擅自做主終究不妥。”
聽到王妃不打算處置許嬌嬌,田春花有些著急,甚至未顧及禮數便抬起頭看向王妃:“王妃娘娘,事實擺在眼前,縱然是王爺回來,也挑不出您什麼錯來。”
王妃眯了眯眼睛,危險的掃了田春花一眼:“你在教本妃做事?”
田春花喉間一緊,背後瞬間出了一層冷汗:“妾不敢!”
王妃厭煩的皺眉:“王嬤嬤,許氏行巫蠱之事謀害王爺,以下犯上實屬不敬,傳本妃令,將其倒掛金鉤於花園,待王爺回來後處置,以儆效尤。”
按說許嬌嬌行巫蠱之事坐實,王妃應當直接將其賜死,可王妃只是以倒掛金鉤來羞辱,這根本就是不打算要了許嬌嬌的命!
明明她去逼供之前,王妃不是這樣的態度,怎麼拿了供詞回來之後,王妃的態度就變了?
田春花無法向鄭安桐交差,心下著急。
王妃卻睨視著她,直接開始趕人:“田侍妾找到巫蠱之禍真兇有功,特賞白銀百兩,金銀玉器一匣。”
王嬤嬤接話:“田侍妾,還不謝恩?”
田春花眉頭輕蹙,但沒有辦法改變王妃的決定。
她謝恩後,失魂落魄的離開了明乾院,許嬌嬌未死,那會死的人就會是她了!
走在青石路上,田春花心緒煩亂,倏地,她想到什麼,眼睛裡迸發出一絲希望,繼而大步朝著千禧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