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安桐心裡直打鼓。
奶孃向來穩重,想來不會露出馬腳。
不多時,影一折返。
只是他回來時,身邊並沒有跟著鄭安桐的奶孃,反而衣服上多了好大一灘血跡。
趙雲崢微微蹙眉:“怎麼回事?”
影一當即跪下:“走在半路,那嬤嬤一聽王爺是為了巫蠱之事傳喚她,拔出屬下的刀就抹了脖子,屬下猝不及防沒能攔住,叫人當場暴斃。
屬下辦事不利,還請王爺責罰!”
伴隨著影一的話,屋內議論紛紛。
“這是畏罪自殺吧?”
“我覺得是,不然怎麼這麼急著尋死。”
“這事不會真是鄭側妃指使下人乾的吧?”
“慎言,慎言…”
“……”
鄭安桐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怎會如此?
奶孃怎麼會尋死呢?
這下她該怎麼辦?
鄭安桐急得眼淚直掉,站起來撲向影一:“你胡說!奶孃絕不會尋死!肯定是你想汙衊我,所以才殺了她!你肯定和許嬌嬌是一夥的!”
影一不能還手,只皺著眉,默默承受著鄭安桐的巴掌和拳頭。
跟著鄭安桐的丫鬟大驚失色,立刻上前將人拉開。
影一面色難看:“還請鄭側妃慎言,屬下與許主子之間可什麼關係也沒有!屬下沒必要幫她!”
眼看鄭安桐還要鬧,趙雲崢一聲低呵:“夠了!”
屋內眾人俱是一顫。
趙雲崢眉宇間隱隱可見怒氣:“好一個忠僕,竟直接來了出死無對證!鄭側妃,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且好好想想,此事究竟與你有沒有關係?”
鄭安桐一個勁的搖頭,不斷囁嚅著:“不是我,我沒有,不是我,我沒做…”
倏地,她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王爺,此事妾的確不知情,不過前陣子妾被禁足,奶孃心中一直憤憤不平,一直說要為妾出一口氣。
就在前幾日,奶孃還興致沖沖的跟妾說,她找到了辦法,妾心裡不安,苦苦詢問,奈何奶孃就是不說。”
說著,她軟軟跪下,哭的傷心:“妾是真的沒想到,奶孃會用這麼愚蠢又決絕的方式。
王爺,奶孃她已經知道錯了,否則她也不會畏罪自戕,還求王爺莫要生妾的氣,妾以後一定好好管教下人,絕不讓這種事情再次出現!”
反正奶孃已經死了,那不如讓她背下所有的罪責,以免王爺遷怒。
鄭安桐說了這麼長長一串,趙雲崢只冷眼瞧著,仔細看去,不難發現他眼底的一絲戲謔。
等鄭安桐說完,他眼中的戲謔之意更深。
饒是鄭安桐蠢鈍如豬,此刻也察覺到了宸王的怪異。
她怔怔的看著宸王,沒由來的感到心慌。
果然,宸王嗤笑一聲:“把人帶進來吧。”
話音落,帶著面具的影衛推著一箇中年婦人進了屋。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鄭安桐口中畏罪自戕的奶孃。
鄭安桐如遭雷擊,目瞪口呆的看著奶孃,半晌未能回過神。
什麼意思?
套她話?
鄭安桐不可置信的看向宸王,一時間憤怒、沮喪、失落、不安、無助種種情緒湧上心頭。
她顫著聲音緩緩開口:“王爺這是在試探妾?”
趙雲崢譏諷勾唇:“試探出來了,不是嗎?”
鄭安桐絕望的搖了搖頭:“不,不是這樣的…”
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現在她再想推翻剛剛的說辭,已經什麼都晚了。
趙雲崢看向奶孃:“你家主子什麼都招了,你可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