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外,金剛眉眼低沉。
大抵是她散發出的幽怨氣息實在濃烈,向來話少的影一難得開口:“心裡委屈,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金剛眼睫一顫,訥訥的搖了搖頭:“如果不是我違背主子的命令,擅離職守,許侍妾就不會受傷,更不會差點從城牆上掉下來,是我做錯了,我不委屈。”
影一輕笑一聲:“你說這話就是在覺得委屈。”
金剛一陣沉默。
良久,她輕嘆一聲,囁嚅道:“為什麼偏偏是我和三十二…”
她抬起頭看向影一,眼眶微紅,委屈又不甘:“師兄,我想和你一樣上戰場,想和你一樣與王爺一起並肩作戰,而不是…”
去保護一個沒什麼用的女人…
金剛抿了抿唇,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
影一又不傻,自然明白金剛的意思。
他目光幽深,薄唇輕啟:“做什麼任務不是做,我倒羨慕你,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閒。”
比起廝殺,影一更想過那種偏安一隅的生活。
他看慣了邊境百姓的疾苦,看慣了戰場廝殺的無情,他能感受到主子內心深處的悲涼與疲憊,因為他的內心亦是如此。
如果可以,他希望湮朝再無戰亂,百姓人人可以安居樂業。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許嬌嬌的出現讓主子低沉的內心得到了一絲慰藉,彷彿一縷陽光照進了陰暗閉塞的角落。
這段時間主子像是被注入了新鮮的血液,整個人都鮮活起來。
這樣的主子,總算是有了些人樣。
在影一眼裡,保護好許嬌嬌,就是在保護主子那為數不多的人性。
主子將如此重要的任務交給二十七和三十二,可見對她們的信任。
二十七今日所為,可以說是狠狠的打了主子的臉。
金剛自然不信影一的話,只當他是在安慰自己。
她垂下眼眸,自暴自棄般喃喃:“不能上戰場實現抱負的人不是你,你自然會這麼說。”
影一眼底劃過一絲無奈,苦笑著搖了搖頭,不再應話。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有些人得親自撞了南牆才會知道回頭已晚。
屋內,小二介紹完了,趙雲崢微微蹙眉,凝神細思小二的話。
有意思,這鋪子竟不是以客人的身份、地位、財力來制定等級,而是以客人花銷的金錢數量來制定等級。
如此一來,普通百姓也可成為至尊會員,皇親貴族也可能只是普通的黑鐵會員,真正意義上做到了眾生平等。
如此新奇的制定規則,趙雲崢倒是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