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多山林,瘴氣重,蟲子多,妾命蓮葉準備了些驅蟲的草藥磨成粉,一會裝進香囊裡,您帶在身上避避蟲,聊勝於無。”
許嬌嬌將一旁放在瓶子裡的藥粉拿起來給宸王看。
鼻尖繚繞著若有似無的藥香,趙雲崢心中湧起一絲暖意。
他手腕上還戴著許嬌嬌為他雕刻的避暑香珠,如今她又在為他做驅蟲香囊。
她總是這般為他考慮…
趙雲崢心尖顫顫:“此等小事,讓下人來做就好,你何苦親自熬夜繡香囊,況且你手上的傷並未痊癒,若因此留下病根,本王會心疼自責。”
許嬌嬌臉色一白,連忙擺了擺手,著急忙慌的解釋:“妾的手已經好了大半,只是繡個香囊,不會留下病根的…況且…況且…”
她眼眶泛紅,難為情的低下頭:“況且這平安香囊要親自繡才算有誠意,妾不想假手於人…”
趙雲崢心神俱震,無法抑制地對許嬌嬌心生憐惜,心底愛意如春日野草般瘋長,久久不能平息。
看出宸王眼中的疼惜,許嬌嬌料想他會開口阻止自己繼續繡完,便趕在他出聲之前,提前堵住了他的話:“這香囊還有幾針便可完成,王爺,您就讓妾把香囊繡完吧,權當是讓妾圖個心安,求您…”
一聲“求您”柔美婉轉,情意綿綿。
看著許嬌嬌滿是哀求的眸子,趙雲崢心軟的一塌糊塗:“傻女人…”
……
從玉華院離開時,趙雲崢的懷裡多了一個驅蟲香囊,影一的手裡多了兩大盒子還在冒著熱氣的糕點。
看著宸王高大的身影漸漸走遠,許嬌嬌垂眸,轉身回了院子。
坐到床上,她眼底的依依不捨悉數褪盡,漠然的揉了揉泛酸的脖頸。
香囊裡的藥量能持續留香半月有餘,只要宸王將香囊一直帶在身邊,那便能一直聞到這股淡淡的草藥香。
哪怕她不能親自陪在宸王身邊,她也要宸王的生活裡無處不充斥著她的氣息。
她要讓自己成為宸王戒不掉的習慣…
……
十日後,南郡。
趙雲崢手刃匪首,大獲全勝。
班師回京的前一晚,趙雲崢帶著影一微服巡視南郡城。
一路走來,他只要看到南郡特產,都會不經意間想到許嬌嬌,於是等回營的時候,影一已經沒有手能拿下更多的東西。
當夜,趙雲崢提前策馬回京,一方面是為了親自探查訊息,另一方面則是想給許嬌嬌一個驚喜。
連續三日的奔波,趙雲崢比預期的時間提前一天回到京都。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穿著尋常百姓的服飾,戴著面具遊走在京都的暗巷,等打探到想要的訊息後,月亮已經西沉,天就快要亮了。
他暗暗想著,這個時辰許嬌嬌大抵還在睡,便小心翼翼的潛入玉華院,打算悄悄看一眼許嬌嬌後,便回到駐紮在京郊的軍隊中去。
彼時,玉華院內。
知道宸王今日便會回京,許嬌嬌天未亮便起身,讓蓮葉幫她畫一個心機素顏妝。
宸王最喜歡的就是心機素顏妝。
因為這格外顯得她純真無暇,像一朵不染世俗的乾淨小白花。
只是這妝看著像未施粉黛,實則處處細節,並不容易畫,所以她得早些起來準備。
看她睏倦,蓮葉心疼不已:“主子不論怎樣打扮都美,何苦起這麼早來折磨自己?”
許嬌嬌掰了瓣橘子放進嘴裡。
酸酸甜甜的汁水在唇齒間綻開,她饜足的眯了眯眼,精神也好了許多:“其他裝扮美則美矣,但王爺尤愛此妝,他離京半月未歸,我要以他最喜歡的模樣出現在他眼前。”
蓮葉揶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