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腔:“主子,您振作些,王爺沒有怪罪,想來是並沒有將那話放在心裡。”
沒有怪罪?
許嬌嬌呼吸一滯,心底愈發酸楚。
心灰意冷至極才會連斥責的力氣都消失殆盡,畢竟,對於那些深惡痛絕之人,就是連其名字的一絲一毫也都不願入耳。
伴隨著太陽的漸漸升起,院兒裡的其他僕從也都紛紛起身忙碌。
院裡傳來叮叮咣咣的聲響,一切如舊,好似昨夜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場噩夢。
不知呆坐多久,桐花端著早膳進屋。
“主子,膳房早上送來了一筐鮮活的江蝦,奴婢看著喜人,便撈了些熬粥,您趁熱嚐嚐,若是喜歡這蝦的味道,奴婢一會給這蝦肉打成泥,做些蝦餃晚上吃。”
桐花沒注意到屋內氣氛不對,猶自喋喋不休。
可說了一長串,屋內沒有似往常那般傳來蓮葉的笑聲,她腳步一頓,遲疑的抬頭。
隔著珠簾,桐花隱約看到主子與蓮葉臉色蒼白,眼眶紅腫,頓時迷茫的微微蹙眉。
“東西放下就出去吧。”
正猶豫不決,就聽到主子疲憊的聲音傳來,桐花不敢多言,當即放下東西離開。
伴隨著木門“吱呀”一聲輕輕閉合,已經呆坐許久的許嬌嬌終於動了:“蓮葉,把我頭上的首飾都拆了吧,我乏了,想睡會。”
蓮葉卻是不解又焦急:“主子不去迎王爺回府麼?”
也不等蓮葉動手,許嬌嬌已經自顧自的抬手,一一取下簪在髮間的首飾:“王爺此刻定是厭惡我至極,我又何必去他眼前自討沒趣。”
蓮葉急得快哭了。
越是這樣,主子就越應該做些什麼讓王爺消氣。
王爺如此憤怒都沒有斥責主子,可見對主子還是有情。
主子又這般貌美,只要肯軟下身段低頭認錯,此事說不定就能輕輕揭過,盛寵依舊!
正欲張口相勸,許嬌嬌卻沒給蓮葉機會:“不必勸我,我此刻只想安安靜靜的睡一會。”
主子都這樣說了,蓮葉自然不會忤逆主子的意思。
她只怒其不爭,心中暗暗嘆息。
只希望主子能早日振作起來。
蓮葉不知,許嬌嬌不是沒有振作,正是因為她想通了,所以才會做出現在的選擇。
雖然起得很早,但心事重重的許嬌嬌躺在床上也根本睡不著。
昨夜宸王戾氣橫生,明顯是已經動了殺意,至於他為什麼突然手下留情,許嬌嬌猜測宸王應當是對她還有情,一時沒有狠下心。
只是作為湮朝的戰神,宸王的脾氣其實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好,指不定回過頭來他越想越氣,再來找她秋後算賬也說不定。
做寵妾這條路顯然是已經翻車,她得儘快為自己謀取一條退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