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在府醫的調理下,鄭安桐的癔症似乎好了大半,已經鮮少再有瘋瘋癲癲傷人的時候。
也許是遭受了太大的打擊,鄭安桐一改往日的張揚跋扈,如今嫻靜沉默的與以往判若兩人。
聽到下人說,許嬌嬌被抬為了庶妃,她已經如死水般平靜的眸子有了一絲波瀾。
綠萍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她的臉色,見她無甚反應,心底悄然鬆了口氣,試探問道:“主子餓不餓?奴婢去膳房拿些吃食回來如何?”
鄭安桐輕點頭:“好。”
自從被降為侍妾,又失去了所有倚仗,鄭安桐便沒有再好好吃過一頓飯,每日從膳房取來的膳食不是冷的就是難以入口的“豬食”,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葷腥,王府裡的上等丫鬟都比她吃的好。
綠萍得了話離開,鄭安桐緩緩抬起頭,往日圓潤明亮的大眼睛此刻微微凸出,佈滿血絲,乍一看有些令人害怕的猙獰之感。
她面無表情的走向櫃子,從櫃子裡取出針線,開始如木偶般一針一針的編織衣物。
看著手中已經初有輪廓的衣物,她怪異的笑了一下,不斷重複喃喃著:“還有三十四天…還有三十四天…”
……
自七夕過後,後院難得的平靜下來。
雖破格將許嬌嬌抬為庶妃之事引起了一些波瀾,但宸王對外宣稱許嬌嬌多次以命相護有功,外人也便也不再多說什麼。
至於內宅女眷,她們大都畏懼宸王威儀,也不敢對風頭正盛的許嬌嬌有何動作。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夜裡的風漸漸有了涼意。
看著院子裡已經開始泛黃的葉子,許嬌嬌感慨光陰如梭,怎麼好像眨眼就入了秋。
這些日子她愈發憊懶,總是一睡就是半日,身子也愈發圓潤。
天色慾見昏暗,蓮葉提著一籃子酸棗糕進院子:“主子,您要的酸棗糕,嚐嚐味道如何?”
許嬌嬌捻起一塊,輕輕咬下一口,饜足的眯了眯眼:“味道不錯。”
蓮葉雖沒吃,但聞到這酸味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主子最近愈發喜食酸。
許嬌嬌窩在吊籃裡,看著天邊的晚霞發呆,腦子裡想著許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說來也巧,七夕那日後,她和嘉榮合資的茶飲鋪子就像是中了邪,突然生意爆火。
她二人一連開了好幾家分店,將京都的其他茶飲鋪子都擠得險些沒了活路。
這段日子,茶飲鋪子的生意甚至蓋過了糕點鋪子,許嬌嬌和嘉榮賺的盆滿缽滿,許嬌嬌每日最開心的事情就是捧著賬本敲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