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分清自己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中,等指尖觸碰到柔軟的被子,腦子裡那根緊繃的神經得到一絲放鬆。
“噩夢啊……”
清瘦的臉頰一片蒼白,冷汗順著額角往下滑落,明亮眼眸爬上幾條血絲,帶著一股難以消退的疲憊感。
夏目閉了閉眼,深吸幾口氣,等到急速跳動的心臟逐漸平緩才緩緩睜開眼。
彼時窗外的天色已經開始變亮,屬於深夜的幽靜在一聲鳥鳴中漸漸散去。
“貓咪老師還沒有回來嗎?”
房間裡依舊看不到那隻胖胖的白團子,夏目洩了力氣又躺倒在被窩裡,兩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睡意因為夢裡的那隻妖怪消失的無影無蹤。
身體軟綿綿的,睡也睡不著,夏目躺了幾分鐘便爬出被窩來到桌前,拿起那本刀帳。
前天還沒來得及看後面的東西就被突然出現的三日月嚇了一跳,也顧不上後面還有什麼內容。
此時再看刀帳裡的三日月,還是會有一種不真實感,不過散發出來的安心卻跟真人一樣。
噩夢帶來的煩躁在觸及三日月的眉眼頓時消散了不少,清晨的涼風從窗戶縫隙中擠了進來,帶來清涼的同時也捲走一絲燥意。
在三日月的下一頁是一位扮相妖嬈的少年,夏目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這樣形容對方,在瞧見對方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指甲,就只想到這個詞。
少年一頭黑色長髮用白色髮帶綁著搭在肩上,穿著一件外黑內紅的風衣,脖頸戴著一條長長的紅色圍巾,手上握著一柄打刀。
左側寫著他的名字——打刀·加州清光。
不同三日月的名字,少年的名字下面又綴著三個字。
“初始刀?!”
夏目沒懂其中意思,往下又翻一頁,沒有看到與之相同的字眼。指尖又翻動幾頁,發現有這個字尾的只有清光一人。
“難道意思是第一把刀?”
但他們不都是人嗎?也不對,狐之助說過他們都是付喪神,付喪神……是哪一種妖怪呢?
寄宿在刀體上的?
在無盡的猜想中,夏目第一次與答案如此之近,奈何他本人絲毫沒有察覺,又繼續往下翻動書頁。
隨著刀種的增多,夏目忽然意識到這本刀帳其實就是一本刀冊,上面記載了各種各樣的刀體。
他沒怎麼接觸過這方面的冷兵器,在看到如此多的刀體,也只會感嘆一句好多刀啊!
“跟友人帳不相上下啊!”
一本全是各種妖怪名字,一本全是各種刀體人物。
幸好不會歸還名字什麼的,不然煩惱真的是翻倍,不過這具體怎麼使用好像也沒有人跟他說明。
狐之助不像小可那樣仔細說明,不過那天的情況……
夏目艱難扶額,好像是因為自己態度太多堅決,讓事情沒能如願進行。
事到如今,想置身事外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不影響這個家和學校的話,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經過兩天時間的相處,夏目接觸了之前從未了解的東西,對於這兩本書也沒有一開始那麼排斥,但要完全接受還需要一點時間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