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對視的一瞬,席豫眸中閃過一絲痛色。
“跪過宗祠之後,咱們就再沒有關係了。”溫笙笙直視向席茂坤,再次確認。
跪宗祠和過宗祠完全是兩種概念。
後者的懲罰會更重,不見血,是不可能結束的。
所以溫笙笙覺得還算是能接受。
“對,跪過宗祠,你跟我們席家再沒有關係!我說的。”
“好!”
得到席茂坤的肯定,溫笙笙沒再看任何人,直接起身朝宗祠的方向走去。
像是一個義無反顧的壯士,抱著必死的決心奔赴刑場。
席豫立刻跟著站了起來。
“她都同意了,你還要護到什麼時候!?”席茂坤不悅的看向席豫。
席豫攥緊了拳頭,冷意從周身往外蔓延。
冷冷道:“我去觀刑。”
溫笙笙走向宗祠,席家的保鏢跟在她身後。
“笙笙!”
席豫快步追上來,拉住了她。
見他來,保鏢們立刻往後退了幾步,留給兩人獨處的空間。
“為什麼不用我給你的資料?或是孔雀禮的影片,看到那些東西,老爺子根本不敢罰你。”他問。
席豫給她的資料,是席氏這些年的醜聞和重大商業失誤,任何一件事拎出來,都夠整個京市抖一抖。
但是溫笙笙不能那麼做。
那種辛秘,不是她一個外人能查出來的,席茂坤多聰明啊,一下就能猜到是席豫給她的。
她自己可以瀟瀟灑灑的走,席豫卻要為她揹負這些後果。
席豫為她付出的,已經夠多了。
溫笙笙看向席豫,目光平靜的不行,“豫哥,老爺子有句話說的很對,我是你領進家門的,我的一切都和你相關,今天,只有我跪了宗祠受了罰,這件事情才算真的結束,席家的人以後才不會因為我為難你。”
語罷,她扯開席豫的手,走到宗祠前,望著那幽暗似深淵的宗祠,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似乎是為了映襯溫笙笙的悲壯。
天空突然飄起了淅淅瀝瀝的雨絲。
燈光昏暗,人聲寂靜,樹影婆娑的宗祠外,秋雨飄搖。
隔著蕭瑟的雨簾。
席豫怔怔的看著那個纖細卻又決絕的背影,雙手無力的垂在兩側。
他就那麼站著,任由夜色和雨水將他一點一點吞噬進黑暗中。
......
這是溫笙笙第二次罰跪。
她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雙腿逐漸變得冰涼,麻木。
與此同時,膝蓋也開始刺痛。
一雙腿就跟不受她控制一樣,不適,劇烈的疼痛,腫脹。
溫笙笙咬牙堅持著,但身體還是抖了起來。
雖然天空中在下著雨,但是她卻渾身都在冒汗。
巨大的痛苦不斷的侵蝕著她。
時間緩慢而焦灼的流淌著。
恍惚間,溫笙笙已經不記得自己的跪了多久了。
在冰涼的秋雨中,她咬牙堅持到失控前的最後一刻,直到大腦徹底放空,身體如同落葉般往旁邊倒去。
臨落地的前一瞬,席豫過來接住了她。
溫笙笙倒在他懷裡,抓住他的手臂,顫顫巍巍道:“明天...一早就登報,然後...送我回九如府,別讓梟臣看到我...”
最後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講完,她人就已經暈了過去。
席豫緊緊的摟住溫笙笙,眸中全是痛色。
遠處。
席茂坤帶著席家的眾人看著這一幕。
“嘖,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二弟喜歡溫笙笙呢,瞧他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