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棠擺脫江成遠上了馬車,立刻將車簾嚴嚴實實地封實了。
這模樣倒像是看見了什麼髒東西似的。
辛氏忍不住勸道:“我怎麼瞧著江世子對你很殷勤的樣子?”
“誰知道他腦子犯了什麼病。”
宋雲棠忍著噁心,從採蘭特地帶上的小香囊裡捻了一顆話梅糖含入口中,酸意瞬間提神醒腦。
辛氏見她吃得很受用的樣子,伸出手也嚐了一顆,頓時捂住臉:“這話梅糖弄得也忒酸了……難為你還能咽的下去!”
宋雲棠不好說自己是有孕了才要吃酸的止吐,藉口道:“坐馬車久了容易頭暈想吐,吃點這個精神些。”
這說話辛氏倒是知道,只是沒見過吃這麼酸的。
緩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其實女子這輩子也就這般了,即便是和離換人也未準是什麼好人……你和江世子畢竟是結髮夫妻,若是關係還能緩和便好生再考慮考慮。”
辛氏也是為了宋雲棠著想,畢竟在她看來宋雲棠出身低微,能嫁入成武侯府已是極好。
況且她手裡又銀錢頗豐,侯府裡的人都不敢對她如何,底氣也算很足。
若是江世子願意回頭,辛氏覺得宋雲棠未必不能考慮,反正這世道女子在哪處都是一樣艱難。
宋雲棠也知道辛氏的想法。
若是她沒有瑾之,沒有肚子裡的孩子,她或許真會應下江成遠的示好,兩個人可以相敬如賓地繼續過下去。
可如今卻不成。
她已經遇到了更好的人,又怎麼會願意繼續揣著垃圾一起過呢。
何況現在宋雲棠越發捨不得肚子裡的孩子了。
自從見到小郡主之後,她心裡便總也忍不住去想肚子裡的孩子會不會也和小郡主一樣是個極其可愛的小姑娘?
都說女兒的長相會更像父親。
若是真像極了瑾之,必然能生得傾國傾城貌。
宋雲棠如今心裡真是不捨的很。
可如今春獵過後便是祈福儀式,等祈福儀式結束後她是一定要做個選擇的。
這個孩子……
若是想保下來她又該如何去保?
見宋雲棠似在沉思眉頭還微微發緊,以為對方是想到了江成遠的事兒不太開懷,辛氏連忙換了個話題道:“這次真是可惜姣容沒能一起來,她騎射功夫是很不錯的。”
她說的是崔氏。
原本這次春獵算是這些年來陣仗最大的一次,許多世家都接到了陛下的旨意邀請。
可沒想到崔氏卻查出了一個月身孕,便只能留在家裡養胎。
慶侯世子庶子庶女一大串,崔氏壓力日久,如今懷了胎自然要好好將養,一絲一毫的差錯都不能有。
如此自然無緣春獵之行。
宋雲棠惹不住問道:“她之前小產過,是不是極難再有孕?”
她知道崔氏從前有過一次小產,好似還是同慶侯世子那些妾室有些關係,聽聞被慶侯夫人發落出兩個過去很得慶侯世子寵愛的妾室,只是再如何處罰,那孩子卻是回不來的。
宋雲棠之前饒是如何和崔氏不對付,卻從不拿孩子的事情去刺她。
畢竟是一條可憐幼小的生命。
“唉……那時她都有六個月身孕了,說是小產又同生出來有什麼區別,只是一個是死一個是活,”辛氏說道,“那時候她真是元氣大傷。這女子懷胎生產本來就是一道鬼門關,這小產更傷身子又傷心,崔氏的身子的確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她算是意外……若是吃藥落胎,也一樣傷身嗎?”宋雲棠表現出好奇的樣子。
辛氏立刻點頭:“那是自然!能落胎的藥,藥性必然極為兇猛,說是落胎,其實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