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幫忙嗎?”黑袍女人走了過來,向她伸出手去,“我的手就在此處,你一伸手就可以碰到。”
“為什麼。”戟頌語氣裡充滿戒備。
為什麼這個傢伙處心積慮想要抓住她,現在又要放她出去。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黑袍女人笑了:“因為我需要你。”
戟頌滿是血汙的臉上浮現了一抹冷笑。
遠處傳來了腳步聲,戟頌神情瞬間凝重下來,心中猛地一顫。
她心裡清楚,光是靠自己的能力,走出這裡的可能幾乎為零。戟頌知道眼前的女子並不可信,但她急於逃離這個令她倍受痛苦和煎熬的地方,於是抓住了女子的手。
“乖孩子。”黑袍女人笑著說道。
女子將自己身上的黑袍脫下披在戟頌身上,帶著戟頌在潮溼的地牢過道中行走。
戟頌赤腳走在地上,潮溼冰冷的地面透過她的腳心向上滲著寒意。
不知道走了多久,面前傳出了厚重的大門開啟的聲音,呼嘯的寒風猛地吹了進來,迎面而來,帶著隆冬冰雪的氣味。
戟頌將黑袍緊緊地裹在身上,在黑袍女人的攙扶下跨過門檻,赤腳踩在一片潔白的冰雪之上。
這是時隔五年多,戟頌第一次接觸到外面的空氣,鵝毛一般的大雪飛撲到臉上,帶來一片砭骨的寒意。她顧不得腿上的傷痛向外面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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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她看不到周圍的景物,也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
但她依舊欣喜若狂。
“我就送你到這裡,向前走吧。”黑袍女子在戟頌身後看著她,說完之後悄然離開。
戟頌自知自己沒有時間磨蹭,赤著腳踩在冰雪之上,頂著寒風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行走。
眼中的那一絲星芒還存在十分微弱的光輝,戟頌加緊腳步向前走去,身體搖晃著在滿地冰雪之上赤腳奔跑起來。
迎面而來的風雪吹動了她身上黑色的斗篷,她奔跑了一段距離,體力漸漸不支,在冰冷的空氣之中艱難地呼吸著,口中不斷吐出白色的呵氣。
重獲自由的欣喜在暴風之中,逐漸被衝散。
她身上唯一可以取暖的,便是身上這件薄薄的黑袍。
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走出這裡……
唯一知道的就是,她不會死。
既然不會死,就總有從這片雪原離開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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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在冰雪之上行走數日,已經逐漸失去了知覺。
寒風在耳邊呼嘯,如同這些年來她在地牢之中所聽到的狂躁的謾罵一般,她瘦成了皮包骨的身體在皚皚白雪中艱難地行走著,彷彿下一刻就會被狂風吹走。
到了上坡,她手腳並用著向上爬,爬累了,便停在半坡的地方休息。
滴水未進的口中乾澀無比,他用手抓起地上的冰雪往嘴裡塞了些許,融化的雪水緩解了些許口渴。
她抬起頭,用渾黑的雙目看著眼中所謂的天空,她看不到這座山到底有多高,或者根本是她無法逾越的高度,她只知道自己要離那個恐怖的地方遠一些,哪怕只是遠一步的距離。
而上天並沒有完全將她置於絕境之中,她正在爬的這座山雖被冰雪覆蓋,但並沒有很高。
戟頌爬到山上之後,小心翼翼地向下坡挪去。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暴風雪之中究竟度過了多長時間,她的腳趾被凍掉了幾根,然後長出,重複著斷裂和生長的過程。戟頌在身體的極度痛苦之中無數次崩潰,但都憑藉著意志堅持了下來。
無論如何她都要活下去,要找到眼中光亮的所在之地。
戟頌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來,正如她知道自己身為不死之身,肯定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