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削弱。
連皇乾浚站在城樓之上,手扶著樓欄看著產生裂紋的禁制和湧進城池的妖子,緩緩閉上了眼睛。
葉城諶騎著妖馬進入城內,妖馬腳下燃燒著青色的火焰。
他青絲如瀑,傾瀉腰間,鮮血和塵土令他原本白淨的面龐稍有汙穢,破碎的鎧甲卻沒有辦法掩蓋住他身上矜貴和冷冽。葉城諶向周圍驚恐的人子們看去,一雙金眸之中沒有任何情緒。剎淵在後面跟了上來。葉城諶聽到聲響,似乎知道了來者是誰,沒有回頭。
“白曳還沒醒?”
“黑水似乎對他影響很大,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剎淵道,“不過現在即使他不參與,於我們而言也沒有多大影響,一旦沒有不死之身的參與,人子的軍隊不堪一擊。”
葉城諶手握韁繩,沉思了片刻:“如今還不能確定不死之身是不是已經被殺光了,他還有利用的價值。”
“但眼下有很多將領說,這是我們消除威脅的最佳機會……”剎淵道,“您不是沒見過白曳在戰場上的身手,說得好聽是驍勇,說得不好聽點就是六親不認的屠戮,所到之處屍體遍地,屬下從未見過如此兇悍的人子。就算是不死之身,但願意為了異族,隻身面對一個軍隊……對同胞下手毫不留情暫且不提,但這人子的自我犧牲也未免太大。屬下只怕他如此盡心力,是在圖謀著別的東西。”
“你是說他是在利用我們嗎?”葉城諶道。
剎淵點了點頭。
“如果要是我的話,我不會冒著被殺掉的風險,去單挑一支可能會殺死自己的軍隊……至於威脅麼,他的確是個威脅,戰力無可挑剔,並且無法輕易殺掉。我不是很清楚,他究竟為何會如此死心塌地為妖子效力……”
葉城諶說著,忽地想起了那天晚上和戟頌對話的情形。
還有戰場上她在他面前身中數箭,卻眉頭也沒有皺一下的樣子。
葉城諶心中泛起一絲異樣,沉默片刻後看向剎淵:“無論她是出於對人子的恨也好,是對我們的利用也罷。他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子而已,我看他的眼睛也是時好時壞……”
葉城諶口中停頓了一下,想到那人子之前渾身是箭的樣子,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
葉城諶定了定,將心頭異樣壓了下去。
“等到他沒用了的時候,隨便扔到一處,關起來便可。”葉城諶冷著神情說道。
:()長盡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