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下賤。
她的母親就是她的母親,是生她養她的母親。
一次失手,河生殺了侮辱自己母親的財主,被人揭發,河生的母親代替河生鋃鐺入獄。
在河生母親被處決的前一個晚上,河生從母親那裡得知,母親的身份其實是嶺匿族後裔。因此,即便頭顱被砍下來,她的母親也不會死。
河生的母親告訴河生,只要河生在她被處決之後,去扔掉死囚屍體的亂葬崗將她的屍體帶回,便可以繼續從前三個人生活的日子。
河生當時對母親的話半信半疑,但河生無依無靠,已經別無選擇,只能相信母親的話。
而當行刑之後,河生帶著尚在襁褓之中的弟弟在亂葬崗內一通尋找,卻只見到了母親身首分離的屍體……這麼多年來,河生一直以為母親的話是騙她的,但被關墓室多日,她不吃不喝多日也沒有死去,不禁令她心中泛起了一絲疑惑。
難道她的母親沒有騙她麼……
但是母親的死又怎麼解釋。
地鬼看得出河生對自己有所保留,但無論她是哪一族的,於他而言也沒有多大意義,他也不是因為這個才把她拽上來的。
“過來。”地鬼對河生說道。
河生回神,起身向地鬼走去,距離三步遠的時候停了下來。
地鬼朝她勾了勾手,示意她繼續往前走。
河生繼續向前走了兩步,還有一步的時候再次停了下來,然後看著地鬼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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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河生對話的地鬼,是個樹根衍生出來的人形之物。
那人形之物坐在石椅上,像是樹根堆砌而成的身體。不光是被纖細的樹根纏繞而成的身體,就連頭部也是個畸形的,臉上連五官都看不清楚。
所以河生覺得,這個人形之物只是個傀儡而已,真正的主體應當是身後大得恐怖的巨樹。
地鬼仍舊朝她勾了勾手,河生又走了一步,幾乎是腳尖碰腳尖的距離,河生不知道這怪物打算讓她幹什麼,所以一動不動地站著。
地鬼又朝她勾了勾手,這下河生疑惑了。
這到底是讓她走到哪裡去。
難不成是踩著他過去嗎?
雖然河生覺得那是個傀儡,但是踩上去估計也不會被輕易原諒的。
“你……讓我走去哪裡……”
河生腳下躊躇,臉上添了幾分窘迫。
地鬼伸出手將她抱起,讓她騎坐在自己身上,這曖昧的姿勢令河生的心裡產生了一絲異樣。
為了保持平衡,河生的手只能搭在石椅的椅背上。地鬼抬起看不清五官的畸形頭顱,似乎是在看著河生。河生不太確定他是不是在打量自己,她連他的眼睛長在何處都不知道,她看著地鬼,手輕輕地覆在地鬼的臉上。
地鬼分不清五官的臉上逐漸多了兩道縫隙,那縫隙緩緩張開,呈現出一雙墨綠色的美眸。
“你們人子是如何取悅對方的?”良久之後,地鬼開口問道。
河生驚豔於地鬼的美目,聽聞地鬼之言後動作一僵,臉上略有遲疑:“我不知道。”
藤蔓將什麼東西提了起來,河生望去,是一具已經滿身屍斑的男子的屍體。那屍體上一絲不掛,藤蔓自死去的男子身後繞過去,碰了碰其身前耷拉著的那根東西。
“是這個嗎?”
地鬼在河生耳邊說道。
河生臉上一怔。
:()長盡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