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被燒死的話,她就能出去了。
但是……
出去之後,她又能幹什麼呢。
重複以前那種悽慘悲哀的生活嗎?
火焰順著藤蔓在一瞬間燒了過來,河生的眼睛陡然睜大,一時間忘了躲避。
自旁邊的牆壁伸出數條藤蔓,在纏住河生的同時,將她拽進了牆壁當中。
人子站在遠處的雪地上,朝著綠洲射了數萬只火箭,綠洲內燃起熊熊烈火,巨蚺在綠洲內狂扭著身子,但是遲遲沒有衝出綠洲,有一條巨蚺忍受不住衝出了綠洲,蛇頭卻立馬被雪原的寒風凍結,當即死在了那裡。
綠洲的小妖們東逃西竄,有的倉皇逃到樹上,有的被火箭直接刺穿,有的被巨蟒扭動的身體碾成了肉泥,有的逃到墓穴之中,發現墓穴裡也是濃煙滾滾,又當即退了出來。
外面亂作一團,除了濃濃的煙霧之外,地鬼所處的地方卻依舊陰冷潮溼。
地鬼靠在石椅上休息,絲毫不受影響。
忽然從濃煙當中衝出來一個人影,地鬼徐徐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個身材健碩的男人,那男人正拿著弓箭瞄準了他,而在男子身後,是大批緊隨其後到達的人。
男子將箭射了出來,同時抽出身側的刀刃向地鬼砍去。但是他低估了此時地鬼的實力,於是在刀揮出的一剎那,男子的身體便四分五裂了,只剩下一柄刀刃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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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的人仗著人多勢眾衝了上來,沒有發現逐漸改道的主墓室入口。
墓道中充斥著血淋淋的慘叫聲,外面的大火驟然熄滅。在外陳列的人群看著陡然熄滅的大火,明白這是不祥的徵兆,將墓穴之內的人棄之不顧,打算立馬撤退,但是燒焦的大蛇擋住了去路。
河生被藤蔓包裹著放到了一個地方,如果說之前的地方是黑暗,但畢竟還能看見一些東西,而現在到達的地方才是伸手不見五指,令人窒息的黑暗。
河生心生恐懼,但是身上並沒有什麼東西用以照明,她摸著黑向前爬去,爬到一處,手摸到了一個不硬不軟的物事。
是一隻腳。
河生嚇得急忙向旁邊移去,卻在不經意間撞上了另一邊的頭顱。她懷疑自己是進了個屍體窟,身上霎時冷汗直冒,於是只能原路返回。
但是原路返回的話也只能是跑回原先著火的地方,更不要說這茫茫黑暗中她能不能找到正確的路。
河生在原地躊躇,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忽然,在那邊的頭顱竟自己貼到了河生的耳邊,發出了一聲綿長而又詭異的笑聲,河生呼吸一滯,不顧先前的顧慮向前面張皇爬去,結果撞到了一根柱子,昏了過去。
意識恍惚之際,她在眼前出現的幻象之中見到了一個男孩。
那男孩同他弟弟的年紀差不多大,被活生生地做成了祭品,能保他屍身不腐,隨後將他丟棄在一個墓穴當中。
而將他丟進來時,他並沒有完全斷絕呼吸,沒人能聽見他痛苦的哀求聲。
因為他是罪人的孩子,罪無可恕,應當被做成祭品贖罪。
看著那個孩子,河生的眼角滑落了一道淚痕。
她知道,她見過那個孩子,就在她第一次進來的時候。
同時河生想起,自己那時被刺中,應該是死了。
但是為什麼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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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地下了一場雨,雨一連下了兩天兩夜,所有農戶都閉門不出,鄉間街道上兩旁的小攤小販也都將攤子撤了回去,長河地內外都只聽得見雨聲。許鋮打著傘,在雨中行色匆匆地趕到慈辛的寢宮前,將傘合上放在門口,走了進去。慈辛站在窗前,望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
聽到腳步聲,慈辛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