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啊……”閔佩豳語重心長地說道,“玄獸一向勇猛,但少了領主是萬萬不得的,所以在下此次前來不光是借兵,還需要壬捻閣下隨我走一趟。”
副族主的神情略有猶疑,道:“但……族中事務繁多,恐怕眼下走不開人。”
“那,壬捻閣下的意思是不去嗎?”閔佩豳一針見血地說道,“此次跨河之戰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的兵力深入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方,依陛下的估略,東岸王室動作遲緩的原因,應當是三大部族的人沒有集齊,也就是說東岸兵力也極其匱乏,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我們不知道還要等上多少年。”
“容我考慮一下。”壬捻站起身來走向後廳,對霦淨說道,“帶閔大人去客房歇息。”
“是。”霦淨走到閔佩豳面前做了一個手勢,“大人,請。”
一直在後廳躲藏的烏鄫聽到了壬捻的腳步聲,悄然從窗戶離開後廳。
壬捻走到後廳,擦了擦頭上因緊張而滲出的汗意。
忽然從窗戶吹進一股涼風,壬捻打了個寒戰,走過去將窗戶關上。
然而就在此時,壬捻看到了窗戶外面,有一個一閃而過的身影。
即便只是一瞬間,壬捻也知道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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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除了偶爾爆發出的悲痛的哀嚎,玄獸之鄉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沒有吵鬧,沒有紛爭。
閔佩豳沒有胃口用晚膳,現在他閉上眼睛,眼前還是那幅血淋淋的畫面。
他不是初出茅廬的新兵,幾場大規模的內戰他也是參加過的,但是沒有一次像這樣令人不寒而慄。
敵人數量眾多,但無論怎樣擊殺都無法徹底死去,即便被捶成肉泥也能重新恢復,甚至會藉助他們的砍殺以成倍的速度增長自己的數量。
難道這就是不死之身麼。
不像古籍中記載的永生的人子,倒像是一幫嗜殺屠戮的魔鬼,比身為妖子的他們還像妖子。
閔佩豳向來是視戰爭為遊戲的人,但是這次就連他也不得不重視了,他無心吃飯,起身再次到壬捻的住所,想要再和他說些什麼,但是等他到了前廳之後,出來的只有那個女人。
霦淨畢恭畢敬地行了一個禮,說道:“副族主方才離開。”
“他去何處了?”閔佩豳問道。
“小人不是很清楚。”霦淨如是說道,
閔佩豳徐徐靠近霦淨,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很清楚這些見客慣用的伎倆,你最好不要和我耍花招,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霦淨低下頭去,神情略有慌張:“小人確實是不知道……不過如果您願意走一趟的話,我知道有個地方,他可能會去。”
:()長盡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