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淡淡莞爾:“虧您可以聽到,不過您要知道,我可跟他們不一樣……”
他走到戟頌面前,隔空聞了聞她身上的味道:“人子的肉於我而言並沒有那麼大的誘惑……不過呢,閣下身上的味道可真是芳香襲人,要是把你身上的妖包拿下來,這味道就更好了。”
“是麼。”戟頌應道。
閔佩豳抬頭看了看天色,道:“時候不早了,在下先行告退,改日再來拜訪。”
“不來也罷。”戟頌道。
閔佩豳笑了,瞥了一直對自己蠢蠢欲動的烏鄫一眼,化作一陣風離開。
戟頌不知道對方是誰,是何來意,但剛才說的那番話似乎是為了提醒她,她在西岸的地位和現狀。
戟頌摸了摸懷中的妖包——
這就意味著,這東西往後絕對不能離開她身側。
戟頌和烏鄫簡單吃了一口飯,在簡陋的房子裡躺著,戟頌無論白天還是黑夜都是閉著眼睛,而且不喜歡動彈,烏鄫不知道她睡著了沒有,於是試探性地叫了叫戟頌。
戟頌“嗯”了一聲。
“今日我出去,聽到了一個訊息。”烏鄫爬起來,對戟頌說道,“馬上就是枯水之時了,到時必定會引發一場大戰。據說每次跨河之戰打響的時候,長河族的大祭司就會隨著消散的大霧重現於世間。據說他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法力如同長盡河之水一樣沒有窮盡,那位祭司肯定有治好你的辦法。”
,!
戟頌的眼簾顫動了一下,道:“那樹妖也是這麼說的。”
“哪個樹妖?”
“綠洲裡的樹妖。”戟頌平靜說道。
烏鄫握住戟頌的胳膊,緊緊地握著:“我們肯定能找到他的,到時候你就可以擺脫這種黑暗的日子了。”
“但願吧。”戟頌睜開眼睛,渾黑的眼睛裡連眼白都沒有。
正如她每日所看到的世界一般,一片漆黑。
-
河生的母親生了一個男孩。
沒有接生婆,全靠吊著一口氣撐下來的。
母親生下弟弟之後因為失血過多昏厥了,河生把弟弟安頓好便急忙跑到鎮上請大夫,但是沒有一個大夫肯來,甚至連一點藥材都買不到。
因為現在是深夜,很多藥鋪都已經關門了。
河生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絕望地走著,她盈滿淚水的雙眼無助地向四周望去。
她大聲喊著,向四面的人家求助,喊到嗓子沙啞,但是沒有一家回應她的求助。
她看到了一戶亮著燈的人家,看樣子還算個大戶人家。河生急忙跑了過去,站在那家人家門口不住地呼救,喊了一會兒,門內的主人似乎是聽到了,將門緩緩開啟。
一個女人端著一盆水走了出來,不偏不倚地澆在了河生身上。
發著腥臭的水順著河生的身體緩緩下淌。
河生一雙清澈的眼睛裡現在已經分不清是自己的淚水,還是迎面灑來的洗腳水。
“叫花子!要叫到別的地方叫去!”女人怒斥道。
河生胸口感到一陣窒息,但是現在她沒有時間計較這些。
河生跑到女人的腳邊死死抱住她的腿,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求求你!救救我的母親!您是大戶人家!您肯定會有治失血過多的藥的!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救救我的母親!我的母親方才生完孩子,求求你!只要您能救我的母親,就算把我這條命給您也可以!求求你!求求你了啊……”
“我要你的命做什麼。”女人依舊不為所動,“你知道這裡是大戶人家,那你知不知道寺廟在何處?這裡不是什麼施捨乞丐的福祉,要飯的話去別處要去!”
女人一腳踢開河生!回身走進門去,將大門狠狠地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