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其他鬼物出門放風,更沒有攔路打劫肉身,或借陽元一用的。
馬車安安穩穩駛出亂葬崗,上了直奔縣城的大路,算算時間,足以趕上戌時一刻城門關閉。
向遠內心鬆了口氣,面上風輕雲淡不變,放下馬車窗簾,又叮囑許繼先走快點。
也別太快,翻車就不好了。
剛說完,遇坑,咣噹顛了一下。
簾子外傳來許繼先惡作劇成功的笑聲,讓向遠又好氣又好笑,有驚無險度過亂葬崗,他就不生氣了。
一炷香後,幽幽冷意襲來,伴隨無孔不入的霧氣擠入馬車簾子。
向遠望之大驚,以墨寶挑開窗簾,看清外面的景色,背後瞬間被冷汗浸溼。
亂葬崗泛著朦朦朧朧的綠光,輪廓清晰可見,周邊枯樹如鬼,點綴一顆顆猩紅的鬼眼。
又回來了!
相比之前,這一次多了濃濃霧氣,陰森飄動,使得恐怖氛圍極度濃烈。
「許兄,這可不是說笑的地方!」向遠沉聲道,特意加重語氣。
「沒啊,沒……我哪有那膽子……」
許繼先牙關打顫,說著我不開了,閃身鑽入馬車,和蕭何抱成一團。
蕭許瑟瑟發抖,四雙眼睛直勾勾盯著向遠,讓他拿個主意。
向遠深吸一口氣,唯恐馬兒受驚,一頭衝進不該去的家門,壓下懼色,挑開門簾接過駕車的重任。
上次是鬼遮眼,這次是鬼打牆,都一個道理,只是這次鬼多勢眾,遠比單個女鬼更加兇險,也更加難以破解。
向遠推開橫軸,將王文敘墨寶鋪在身前,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按住刀柄,虎目四下掃過,震懾一個個從霧氣中鑽出的虛幻身影。
鬼物雖多,但沒有一個成了氣候,似王寡婦那般幻化人形的,一個都沒看到。
向遠猜測,鬼打牆的形成和亂葬崗的地勢有必然聯絡,群鬼沒有這般本領,如若不是……
周邊有黃泉道弟子!
就在這時,馬兒不知何故受驚,唏聿聿地一聲長嘯過後,漫無目的狂奔起來。
向遠只覺馬車顛簸難以駕馭,急忙道:「蕭四十丶許兄,快快下車。」
一聲無人回答,兩聲依舊無人,向遠挑開門簾,入眼空空如也,哪裡還有倆逗比的影子。
什麼時候?
向遠雙目瞪圓,內心泛起驚濤駭浪,膽寒的同時,怒氣惡氣皆從心底而起。他一個翻身,棄馬跳上半空,使了千斤墜的功夫重重落地,打散鬼手一般襲來的濃霧。
嘭!
他橫刀在側,手懸墨寶,掃過鬼影憧憧,冷聲道:「何方妖魔鬼怪,還不速速現形!」
「呵呵———」
銀鈴一般的笑聲從四面八方響起,不知是人是鬼,在詭異霧氣中飄蕩,格外滲人。
這笑聲悅耳清脆,帶著一絲不可捉摸的陰森,似無形絲線,纏繞在向遠心頭,時而如天真無邪的孩童嬉戲,時而又似狡黠的妖精低語,引人入勝,卻又暗藏殺機。
向遠被笑聲中的魔力迷惑心智,湧出難以抑制的慾望,他眼中的霧氣變幻,化作一個個心中所想。
有美人輕歌曼舞,身姿婀娜,舞步輕盈,每一個旋轉丶每一個回眸都充滿了無盡的誘惑,讓他感到一股燥熱自心底升起,願被這溫柔鄉永遠包圍;
有金銀堆砌如山,光芒耀眼,每一塊金磚,每一顆寶石都令人愛不釋手,誘惑他沉淪於這無盡的財富之中,忘卻世間一切;
有神兵利器陳列其間,寒光凜冽,蘊含強大威能,每一件都能讓人征戰四方,馳騁天下,他伸手觸控,欲要將它們佔為己有;
有無數失傳已久的絕世神功丶有令人脫胎換骨或長生不老的仙丹神藥丶有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