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十分鐘，就到上午十點整了。里昂傑諾韋塞會從那個門裡走出來，然後對著上百名記者誇誇其談，聲稱自己是個合法商人，是被珊妮這個婊子冤枉的。
為了增加說服力，他還會加上誇張的肢體動作，揹帶褲的揹帶都會被他弄掉。
想到這，格雷西就恨的牙根發癢，只有兜裡冰冷的手槍，才能讓她平靜下來。
可摸到了手槍，她又有些害怕了。
自己一向都是品學兼優的好孩子，學醫的時候都沒殺過動物，所以才又修了法律，結果現在馬上就要殺人，自己到底能做到嗎？
她有些後悔沒去問問李長峰的意見了。
可一想到李長峰在得知了艾瑟爾的死訊後，居然還讓她交出賬本，她就又不後悔了。
李長峰不會永遠對的，至少在這事上不對。
他絕對怕了。
為了平穩心態，格雷西開始默默背誦聖經的原文：
“完全人的義，我必指引他的路，惡人必因自己的惡跌倒。正直人的義，必挽救自己，奸詐人必陷在自己的罪孽中……”
格雷西越背越覺得不對，如果聖經上說的都對，那為什麼艾瑟爾會慘死街頭，如果耶穌說的是對的，他會讓壞人受到懲罰，那為什麼里昂傑諾韋塞會被無罪釋放？
還是說李長峰所說的是對的，在美利堅，所有的正義都需要自己去爭取？
否則就是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
沒等她想明白，里昂傑諾韋塞已經在眾多警官的包圍下，從紐約州警局走了出來。
半個多月的班房生活，里昂傑諾韋塞沒見消瘦，肚子反而更大了，可見在裡面的生活也不錯。
他也不廢話，直接走到了大堆麥克風前，做起了危機公關：
“先生們，很高興能在這裡看到大家！”
“雖然我被珊妮這個婊子汙衊了，不過我十分慶幸，能有紐約州警局這群優秀的小夥子們為我聲張正義！”
“我知道大家一直對演藝圈有誤解，認為拍電影的都不是好人！都是私生活混亂的共*分子！對於這群人，對於這群不負責任的媒體，我只想說一句：”
“我x你媽！”
里昂傑諾韋塞比出中指，指著鏡頭破口大罵：“不是每個人都喜歡濫交的好嗎！”
“不是每個人都他嗎和你一樣，看見女人就走不動道的好嗎？”
“如果覺得我有問題，就來查我！也別他媽說我是什麼黑手黨家族了！我們就是正常的財團！是美利堅的合法商人！”
“最後再說一句，感謝紐約州公正執法的警官們！”
他話音剛落，成群的記者們立刻蜂擁了上來，險些把格雷西擠倒。
“傑諾韋塞先生！有人說你和一個叫艾瑟爾的女人的死有關，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我有什麼看法？”
“我他媽看熱鬧的看法，行嗎？”
“紐約每天那麼多人死，都準備來問問我有什麼看法嗎？”
“如果她半夜死在了外面，只能說她和那個珊妮一樣，都是一個婊子！”
“對於一個婊子的死，我能有什麼看法？我只能說她活該！”
格雷西剛才還在猶豫自己能不能順利開槍，這下好了，她已經不再怕了。
里昂傑諾韋塞，下地獄去吧！
她剛想掏槍扣動扳機，直接用六發子彈給里昂傑諾韋塞打成篩子，胳膊卻被人死死按住了。
格雷西嚇了一跳，險些走火，可看到來人似乎沒有惡意，又猶豫了一下。
這個人看上去怎麼那麼面熟？
那人笑了笑：“格雷西醫生，你不能這麼開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