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吃飯了?
這是做出決定了嗎?
看著眾人疑惑的眼神,李長峰放下了筷子,雙手在鼻下交叉,解釋道:
“哦,是這樣的。”
“我家鄉的長江裡,有一種叫鰣魚的魚,和這個真鯛有點像。”
“鰣魚的味道極為鮮美,只在夏天出現,自然也就成了皇家的貢品。”
“但這種魚養不活而且出水即死,死後還腐敗極快。運送途中每多一日,鮮美就丟失一分。”
“這群官員為了邀功,想出了千奇百怪的各種方法為鰣魚保鮮。”
“先用去年冬天儲存至今的冰為鰣魚保鮮,因為是夏天,冰很快就會化掉,然後他們就用涼下來的豬油保藏鰣魚。”
“然後快馬加鞭,一日八百里,這樣才能在四天內把魚送到北京的皇宮。”
“你說,為了讓皇帝吃上這一口新鮮的,到底要花多少錢啊?”
李長峰頓了下,舉起酒杯一口吞下清酒,微笑道:“參謀長先生,其實我剛才差點被你騙了。”
麥克阿瑟抽了口菸斗,沒有回答,但他臉上佈滿了陰雲。
“如果你真像你說的那樣,和你手下的這群士兵感同身受,就不會來請我吃飯了。”李長峰嘆了口氣。
兩條魚就五百美金了,這一頓飯一千美元都打不住。
按照規定,一名老兵的補助是五百美金,但他們只想提前取出二百美金度過眼前的難關就行。
也就是說,他們四個人,剛剛吃了五個在歐洲為國受傷的老兵的補助金。
也可以說是五個家庭的希望。
李長峰站起身,拍了拍麥克阿瑟的肩膀,感慨道:
“參謀長先生,坦白說,我一直覺得你不是一個真正的軍人。”
“你說你的成績很好,可你的父親是菲律賓總督,是美國的陸軍中將,西點軍校校長和你父親一起參加的美西戰爭,你的成績怎麼可能不好呢?”
“如果你真是從基層部隊一點一點升上來的,你就不會做出這種離譜的事情了。”
“你剛才所說的一切,都只是為了維護你的權勢罷了。”
麥克阿瑟也不生氣,他重新戴上墨鏡,叼著菸斗似笑非笑道:“所以,你不願意聽從我的建議,是想與美國陸軍參謀部為敵是嗎?”
“你要知道,我們手下的小夥子們可以摧毀包括那群叛亂分子在內的一切力量。”
轉眼間,在麥克阿瑟嘴裡,那群老兵就從戰友變成叛亂分子了。
李長峰也知道麥克阿瑟的意思:他摧毀自己也是輕而易舉。
李長峰面對挑釁,不以為意,輕笑道:“如果你真有能力,那就證明給我看。”
隨後牽著格雷西的手,離開了這家高檔的日式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