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她們下鄉巡演結束之後,文工團給她們放了幾天假,讓她們好好休養幾天。
宋靜回家了,她家裡只剩下她母親一個人了,平時多虧了對她一往情深的小山哥照顧。
因為江衛東有任務,最近一段時間杳無音訊,林望舒雖然擔心,可也明白這就是軍人的日常,她早晚要習慣的。
只是令人煩躁的是,想著念著的人沒信,討厭的人的信倒是一封不落。
連信封都沒拆開,林望舒就不耐煩地把信塞進了牛皮袋裡,裡面已經裝了厚厚一沓了。
此時宿舍裡就剩下了林望舒和沈嬌嬌,兩人井水不犯河水,畢竟她們之間不是很熟,連話也沒說過幾句。
沈嬌嬌是從京城來的,平等地睥睨這裡的每一個人,在她眼裡,林望舒也不過是個長得有點好看的野丫頭罷了。
因此就算是她在文工團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因為她的背景深,也沒人會跟她計較。
一旁的沈嬌嬌似乎有重要的事要出門,衣服試了一件又一件,最後選了一件顏色鮮亮的“的確良”裙子。
在這個女人們大多穿著“灰、藍、黑”三色的社會,“的確良”這種印花新奇的布料,一出世,就受到了“萬人空巷”的式的追捧。
因此的確良布常常斷貨,而沈嬌嬌的床上,卻鋪滿了的確良的襯衫和裙子供她挑選。
又蹬了一雙走起路來“噔噔蹬”的小皮鞋,沈嬌嬌照了照鏡子,對自己還算滿意。
接著她竟然還翻出了一套化妝品,對著鏡子,認真的描眉畫眼。
林望舒此刻正跟一道數學題較勁,再有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就要恢復高考了。
因為安傑是語文老師,而且她上島的時候,還帶來了一包的藏書。
在島上閒暇時,林望舒早就先亞寧一步,將安傑的藏書看過一遍了。
再加上江德福愛看報紙,家裡幾乎有著各個報社的報紙,林望舒就跟在他後面看。
而且還很有耐心的將報紙按時間和報社的不同,分門別類的收集起來。
在發現江德福看了一遍就扔到一邊後,林望舒就將報紙上,她覺得有價值和意義的剪下來,貼到本子上去。
這麼多年下來,她已經收集了好幾本了,江衛東曾經觀摩過,笑她的喜好特殊。
人家都是集郵,就她愛集報紙,雖然不理解,江衛東還是打聽了一下江城的報社,每種報紙都給她定了,每月按時給她送。
所以,林望舒對自己的語文和政治並不太擔心,不用花太多時間在這上面。
可她好像就沒開數理化的竅,學起來很艱難,而且她手上雖然有數學的教科書,只是上面寫的很淺顯,用處不大。
聽著旁邊沈嬌嬌吸溜口水的聲音,林望舒再也學不下去了,放過她那被撓成雞窩似的頭髮,疑惑地看過去。
看著她那猙獰的表情,林望舒不理解,她不是在化妝嗎?為什麼看起來像是突發惡疾的樣子。
再仔細一看她的妝效,林望舒被嚇了一跳,煞白的臉上,爬著兩根又粗又黑的眉毛,兩團紅撲撲的高原紅,像吃了孩子一樣的血紅嘴唇。
林望舒扭過頭去,不忍再看,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提醒她,這樣出去約會是會把對方嚇跑的。
可又想著她們之間並不熟,自己貿然開口怕是要被她當做嘲笑了,最後只能艱難的忍住了。
想了想,林望舒決定去書店看看,她記得有一本《數理化自學叢書》,編寫的內容很豐富,自從印刷之後,供不應求。
草草換了一身常服,又將毛躁的頭髮梳順,隨便盤了起來,林望舒就準備出門了。
卻沒注意到,沈嬌嬌從她換好衣服後,眼睛就一直盯著她,幾次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