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江衛東跳傘時,飛行高度不夠,就這麼落地,非死即殘。
好在他運氣好,被一棵枝葉繁茂的樹接了一下,整個人掛在了樹杈上。
聽著遠處傳來的狗叫聲,江衛東不敢耽擱,掏出匕首,割斷了降落傘的傘繩。
估算了一下離地高度,江衛東從樹上跳了下來,穩穩落地後,卻突然感覺腹部傳來一陣劇痛。
低頭一看,發現他的肚子被一根尖利的樹枝捅穿了,此刻鮮血淋漓。
江衛東暗叫不好,狗鼻子靈敏,憑著血腥味就能抓到他。
快速地將地上的血滴遮掩了一下,江衛東來不及包紮,捂著傷處就開始逃命。
可身後的追兵咬得很緊,江衛東不論跑到哪兒,身後的狗叫聲卻始終陰魂不散。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江衛東感覺到他的體力在逐漸被消耗,而且天色也暗了下來。
到了晚上,情況更加不利,叢林中到處都是當地村民挖的陷阱,白天都很難分辨,更別說晚上了。
江衛東停下腳步,打量了一下四周,選了一個合適的樹爬了上去,將自己隱藏在茂密的樹枝中,屏著呼吸,等待追兵的到來。
很快,一條狗就叫著追了過來,鼻子嗅了幾下,圍著江衛東藏身的那棵樹轉起了圈,叫聲兇殘,似乎在引它的主人過來。
江衛東手持匕首,眼神狠厲,身體像捕食的豹子一樣俯下來,等追兵來後,他從樹上一躍而下。
在來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就一手捂住他的口鼻,動作果斷地抹了他的脖子。
沒了人牽繩的狗不足為懼,見那條軍犬呲牙朝他咬來後,江衛東拿著匕首迎了上去,毫不留情地剖開了它的肚子。
解決了這個最大的威脅後,江衛東卻不敢放下警惕,身後肯定還有追兵正往這邊來,收起匕首,身姿輕盈地隱入叢林中,不見了蹤影。
很快,一個平民打扮的人帶著幾個軍人追了過來,看見地上一人一狗的屍體後,領頭的人神情氣憤。
蹲下身子,仔細檢查著人和狗的傷,發現都是一擊斃命,手法狠辣,看來對手不是個簡單的角色,領頭人面色嚴肅起來。
撥開狗的屍體後,領頭人發現一張照片,拿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後,只見上面是一位笑盈盈的漂亮姑娘。
看來是那位飛行員的心上人,領頭人嗤笑一聲,將照片收了起來。
接著他拿起對講機嘰裡咕嚕的說了幾句,聽見上級的回話後,面露不甘,可最後還是一咬牙,帶人撤退了。
等天色徹底暗下來後,江衛東終於停下了腳步,感覺應該擺脫了身後的追兵後,又找了一棵粗壯的樹爬了上來。
藉著月光,江衛東這才有功夫處理傷口,可這裡沒有傷藥,他只能撕下衣角,草草地包紮了一下。
等處理完後,江衛東這才覺得身心疲憊,脫力地倚靠在樹幹上。
感受著傷口處傳來的陣陣刺痛,江衛東往胸前的口袋摸去,想透過看小月亮的照片轉移注意力。
可他卻摸了個空,江衛東臉色一凝,看來照片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出來了。
沒辦法,江衛東只能枕著手臂,望著天上的皎潔圓月,思念著遠在故鄉的心愛的姑娘。
小月亮,別難過,我會回家的!
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
房間內,窗戶敞開著,看著天上的明月,林望舒神情怔愣,枯坐一夜至天明。
鄭建華的聲音還回響在她耳邊,“衛東確實是被俘了,談判的時候,對方拿出了你的照片,應該是他貼身帶著的。”
“可談判不順利,他們胃口很大,提出的條件不切實際,我覺得他們恐怕不會這麼輕易地放衛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