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得不這麼做,從那個男孩拿起武器的時候,他就是自己的敵人,孩子手中的手雷同樣致命。
想通之後,江衛東不再糾結,心腸也更冷硬了,可如非必要,他也儘量不再往有人煙的地方去。
在這無邊無際的叢林之中,江衛東不知道自己該往何處去,他有時會覺得,這世間好似只剩下他一人了,無邊的孤寂幾乎要把他給逼瘋。
夜裡,抬頭望著天上的月亮,咂摸他與林望舒相處時的歡愉,成了江衛東這段難熬的時日,唯一的消遣方式。
似乎是他的運氣好,江衛東竟然遇見了一個掉隊的戰友,經過介紹,江衛東知道他叫劉繼軍。
問到他是因為什麼掉隊時,劉繼軍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解釋他是因為行軍時,忍不住想上大號,等解決完後,才發現已經看不見隊伍的影子了。
江衛東聽後,嘴角忍不住上翹,露出了這段日子的第一個笑容,但怕劉繼軍尷尬,他乾咳一聲,又很快收起了笑。
在得知江衛東的名字後,劉繼軍很是驚訝,“原來你就是那個飛行員啊,你沒死啊?”
江衛東臉色頓時黑了,“我活得好好的呢,你別咒我啊。”
“不是,我沒咒你,這不是我說的。”劉繼軍見他誤會了,慌忙擺手,跟他解釋了他失蹤後陣地上灑得那些傳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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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噁心人的猴子,抓不到我就使這些陰招。”江衛東怒火沖天,氣得一拳砸在旁邊的樹上。
江衛東心裡焦急,他的“死訊”肯定很快就會傳到家裡,他媽和望舒不知道該有多難過。
此時此刻,江衛東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開著戰鬥機把這些猴子炸個人仰馬翻。
“同志,你身手厲害,但是不認路,我呢,雖然身手不怎麼樣,但我有辦法帶你回國,咱們兩個一起回家怎麼樣?”
劉繼軍家和越/南僅有一河之隔,從小是在林子里長大的,家鄉話也和越語有些相似。
可他是個新兵,戰鬥經驗不足,但有自知之明,僅憑他自己,是絕對活不到回國的,可有了江衛東這個老兵那就不一樣了。
商量好後,兩個人就這麼相互扶持著往祖國的方向走去。
一日,兩個人不知不覺地摸到了一個小村子旁邊,江衛東耳朵尖,遠遠地就聽見了人聲。
他警覺地拉住還在說話的劉繼軍,給他做了幾個手勢,又往樹上指了指,見他點頭後,這才往樹上爬去。
過了一會兒,幾個村民打扮的男人,肩上扛著農具走了過來,嘴上還說著江衛東聽不懂的話。
等他們來到藏身的樹下時,江衛東呼吸越來越輕,手上也不禁握緊了匕首,他從不會輕視這些村民。
這些人警惕心強,一個不慎就會被發現,好在可能是他們在閒聊的原因,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
等他們走遠之後,江衛東這才鬆了口氣,從樹上跳了下來。
“他們剛才在說些什麼呢?”江衛東繼續趕路,漫不經心地問身旁的劉繼軍。
劉繼軍聽他這麼問,擰眉思索了一會兒道:“好像是說他們發財了,村裡養的雞鴨什麼的都被附近的一個基地買走了。”
“還說什麼真希望這場仗打得時間越久越好,這樣那個基地就能一直存在,也能一直來他們村收購吃食了。”
說到這兒,劉繼軍又憤憤不平道:“這都什麼人吶,我們村都被他們禍害的過不下去了,他們還希望繼續打仗呢!”
江衛東卻沒理會他,皺著眉若有所思,這個基地應該是臨時組建的,伙食條件還這麼好,一定不簡單。
想到這裡,江衛東心念一動,拉住劉繼軍,“繼軍,你想不想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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