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亮,別哭了,我沒事的。”擦了擦林望舒臉上的淚水,江衛東柔聲安慰道。
他不安慰還好,他一開口,林望舒憋在心裡的委屈、害怕、恐懼各種酸楚的情緒,一齊湧了上來。
眼淚如開了閘的洪水一般流淌,放聲大哭。
江衛東頓時慌了,連忙坐起身,“望舒,小月亮,媳婦兒,你別哭了,你看我,身上哪個零件都沒少。”
林望舒抬起哭得溼淋淋的小臉,抽噎道:“我……我忍不……嗝……住嘛。”
“你都不……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生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聽著她抽嗒嗒的話,江衛東心中痠軟,拿過紙巾給她輕柔地擦著臉蛋,“不會的,我說過會回來的,哥哥說話算話。”
等林望舒慢慢地停止哭泣後,江衛東掀開被子,對著她拍了拍床鋪,笑著說:“要不要哥哥抱抱?”
林望舒先是連連點頭,可看見江衛東脖子處的傷口後,又搖搖頭,悶聲道:“還是算了,我再碰到你的傷口怎麼辦?”
“沒事的。”江衛東拿起她的手,碰了碰自己的傷,“你看,都結痂了,我感覺不到痛的。”
林望舒還是有些猶豫,畢竟那些密密麻麻的細碎傷口,看著實在嚇人。
江衛東見狀,輕輕晃了晃她的手,“上來吧,我也想抱抱你了。”
這下林望舒心軟了,低頭準備脫鞋時,才突然反應過來,她現在可是髒兮兮、一身狼狽的。
“呀,我身上髒死了,你等著,我去換一身衣服。”林望舒急急背過身去,感受到了遲來的羞澀。
可江衛東哪裡等得及,一把將她拉倒在懷裡,“不用,我不嫌棄。”
反正已經弄髒了他的病號服了,林望舒也破罐破摔了,挑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窩在他懷裡。
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氣味,林望舒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漂泊著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
江衛東低頭看著她黑漆漆的腦袋,拱在自己懷裡嗅來嗅去,不禁失笑,“小月亮,你這是聞什麼呢?我身上有味兒啊?”
林望舒抬起腦袋,認真點頭,“有的,是獨屬於你的味道,你不在家的時候,我都是抱著你的衣服睡的。”
江衛東聽得心尖兒一顫,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以後不用了,我來抱著我的小月亮睡。”
林望舒聽後,又往他懷裡鑽了鑽,點點頭輕聲“嗯”了一下。
摸著她將將長到下巴處的短髮,江衛東輕嘆一口氣,“望舒,委屈你了。”
“不委屈。”林望舒幅度很大的搖頭,“我不過是剪了頭髮,有好多還沒衛民大的小戰士,胳膊腿都沒了。”
“有的人,更是把命都丟在了戰場上,我不過是剪短了頭髮,有什麼可委屈的。”
在戰地醫院的這短短的半個月,林望舒積攢了一肚子的話想和江衛東說。
可她幾乎一夜沒睡,此刻躺在溫暖的床上,睏意襲來,眼皮不住打架,聲音也越來越小。
等聽到輕輕地呼聲時,江衛東低頭,才發現林望舒已經睡沉了。
親了親她嘟起的唇,江衛東輕聲道:“終於抱到你了,小月亮。”
林望舒這一覺睡到了大中午,還是被來看望江衛東的秦峰吵醒的。
看著笑得意味深長的秦峰,林望舒慌忙起身,“你們聊,我先去打飯。”
說完就不顧江衛東的挽留,從行李中隨便拿了件衣服就出去了。
活動了一下痠痛的胳膊,江衛東嘖了一聲,“你怎麼這時候來了?”
秦峰拉了凳子坐下,“我哪想到你們能膩歪這麼久,我不是想問問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嘛。”
江衛東原想說不用的,可又一看自己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