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貧瘠的大周各地徵調士兵、糧食。
姬瑤神色頹然的坐在曾經的公主府邸,這裡臨湖而建,景色宜人。
她茫然地望著遠處的湖面,怔怔出神。
她的耳邊,似乎還回蕩著少年誦讀詩書的聲音:“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上有荷花,荷花上面有很蛤蟆,一戳一蹦躂。”
“哈哈哈!”她忽然笑出聲,可笑著笑著,眼淚卻流了下來。
年少時的美好時光早已經逝去,她現在什麼都有了,心裡卻始終空落落的。
淚眼婆娑之際,她眼前又閃過一幅畫面。
大雨傾盆的夜裡,母妃被賜死的訊息傳到了公主府,當時禁衛軍四處抓人,連帶著公主府也人心惶惶,都說皇上要查抄公主府。
當時,她害怕極了,無助、茫然,在所有人都是她為瘟疫,避之不及的時候,一個少年緊緊抱著她。
“別怕,一切有我呢!既然他們要置我們於死地,那我們偏不死,不僅不死,還要反擊,還要搞死他們!”
淚眼朦朧間,畫面再閃,少年穿上夜行衣,將刀磨得雪亮,在她幫他整理好衣服後,提著刀邁步走進了狂風驟雨之中。
她越發茫然了,明明曾經那般親密,為何會到了如今分道揚鑣的地步?
是他常年征戰在外,越來越忽視自己的時候,還是在身邊的大臣一直在跟自己說,鎮北王功高震主,自己所謂的皇位不過是擺設,只需要鎮北王一句話,皇位便會更替……
她那時就在想,陳墨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在他眼裡,自己是不是很愚蠢、很廢物?甚至與他並肩而行的資格都沒有。
自己在他心裡,是不是不重要了,是不是隨時都會被拋棄?
她不想被拋棄,所以她越發用心地處理朝政,可自己大概確實很蠢,始終不見起色,倒是鎮北王、鎮北軍的名頭名震天下,自己好像真的成了一個花瓶,一個廢物,隨時都能被拋棄。
“啊!”
她忽然尖叫一聲,將桌子掀翻,將侍衛的劍拔了出來,在公主府胡亂劈砍。
侍衛們紛紛避退,只感覺皇帝陛下是不是受刺激太多,直接瘋了。
她們正要找機會去傳喚太醫的時候,姬瑤又冷靜了下來,只是神色越發頹然了,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喃喃自語著:“我不是廢物,我可以任用皇叔,他是程瀚推薦的,程瀚是忠臣,所以皇叔也是忠臣……”
:()鎮守妖關十八年,叛國後你們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