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目睹這一切,只是輕輕扯動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絲毫沒有動怒的跡象。他不緊不慢地緩緩上前,腳步沉穩而輕盈,彎腰撿起地上的藥籃子。就在他拿起藥籃的瞬間,眼神瞬間銳利起來,猶如鷹眼鎖定獵物一般,全神貫注地仔細檢查著籃中的藥草。他的手指輕輕翻動著藥草,時而湊近嗅一嗅,時而對著陽光端詳,片刻後,他滿意地點點頭,臉上浮現出欣慰之色:“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這小子在藥學上確實頗具天賦。這筐藥挑得堪稱完美,幾乎沒有一絲一毫的差錯,每一株藥草都鮮嫩飽滿,品質上乘。”說完,他也忍不住抬起手,掩住嘴巴打了個哈欠,那哈欠聲中透著一絲疲憊,似乎昨夜為了研究醫書或是照料藥田,未曾好好休息。
“行了,就按照我昨日教你的方法,去把你那份藥熬了吧。”辛百草一邊說著,一邊轉身朝著草屋走去。他的背影略顯單薄,腳步也帶著些許拖沓,彷彿身上揹負著無形的重擔,那是多年鑽研醫術、治病救人所積累下來的勞累與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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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長風卻小聲嘟囔著:“每次都是我自己動手,別人看病輕鬆自在,只需動動嘴皮子,開個方子,便有旁人忙前忙後。而我看病,卻累得腰痠背痛,又是採藥又是熬藥,簡直像個打雜的。”雖是抱怨,但他還是無奈地彎腰撿起地上的藥籃子,朝著一旁的爐灶走去。
“哎,你這小子,你且靜下心來好好想想,你可曾交過診費?又可曾交過住宿費?”辛百草連珠炮似的發問,聲音清脆而響亮,讓司空長風一下子愣住了。他微微張開嘴巴,眼神中透著一絲茫然,試圖尋找合適的話語回應,可大腦卻好似短路了一般,半晌才憋出一句:“沒給!”
“那不就得了。你既未交診費,又未交住宿費,這藥自然得你自己採、自己熬、自己喝。況且,你還有一間屋子遮風擋雨,免受日曬雨淋,不必像那些流浪之人風餐露宿,還有什麼不知足的?”辛百草的一番話,條理清晰,語氣堅定,說得司空長風啞口無言,只能站在原地,臉上帶著些許尷尬與無奈。
司空長風心中那長久以來的疑惑終於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忍不住脫口而出:“你救好了我便是,為何還要留我在此學醫?”
辛百草聽到這話,停下了腳步,緩緩轉過身來。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而認真,眼神中透著一絲期許與執著,說道:“你是個天才,天賦異稟。我在這世間行醫多年,見過無數庸才與資質平平之人,像你這般對藥理有著敏銳直覺和領悟力的,實在是鳳毛麟角。我怎捨得如此優秀的人才被埋沒?若能將你培養成才,日後必能在這醫學領域大放異彩,拯救更多生命。”
司空長風低下頭,輕輕搖了搖腦袋,臉上依舊寫滿了難以置信:“我?你莫要開玩笑了。我不過是隨心翻閱了幾本醫書,略懂皮毛罷了,怎擔得起天才之名?”
辛百草聽到這話,不禁有些著急。他快步走到司空長風面前,雙手微微抬起,似乎想要抓住司空長風的肩膀,讓他清醒過來:“你這小子,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按常理來說,你心脈受損如此嚴重,那是足以致命的重傷。尋常之人若是遭遇此劫,怕是早已命喪黃泉。可你僅憑几本醫書,就能自行調理,在鬼門關前徘徊許久,最終活到現在,這不是天賦是什麼?老夫行醫半生,還從未見過如此奇特之事,真是讓老夫又氣又急,氣你不知珍惜自己的天賦,急你不能認清自己的潛力。”
司空長風卻毫不猶豫地說道:“可我一心只想練槍學武,在江湖中快意恩仇,對學醫並無興趣。”他的眼神堅定如磐石,語氣決絕似寒鐵,彷彿在他心中,練槍學武才是唯一的追求,其他一切都無法動搖他的決心。
辛百草微微嘆了口氣,那嘆息聲中飽含著無奈與惋惜。他耐心勸解道:“這世間萬物,皆有相通之處。所謂一法通萬法通,學醫與學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