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關機了。
一步,一步,胡所長機械的步伐在走廊中邁動著,透過窗戶,他已經能看見外面的街道上,無數年輕且憤怒的面孔,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喧譁,可是空氣就彷彿是被這憤怒點燃了一樣,巨大的壓力將整個派出所壓的搖搖欲墜,壓的胡所長連呼吸都感覺到困難。
“書記,我,我是胡山!”
“胡山,你厲害,你是真厲害啊!你知不知道整個縣委六點不到就被市委電話從床上叫了起來,你知不知道雷山縣現在遇到了多麼大的危機,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因為你們這三頭豬,整個川南的天都要塌了。”
“啪”
電話被一雙無力的手摔落在堅硬的木質桌面上,話筒中,咆哮的聲音還在繼續,但是,胡所長,已經一句話也聽不進去了。
屋外,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很快便停留在派出所門外。
聚集的人群自發的讓出一條道路,幾名身著制服的人快步向著派出所走來。
當雙規的檔案出現在胡所長面前,當兩隻孔武有力的大手按在胡所長雙肩上時。
他整個人就彷彿是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一下就癱軟下去。
如果不是身邊兩人提住了他,恐怕此時,一向自詡硬漢的胡所長已經癱軟在地面上。
他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只是因為這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想幫自己的小舅子調動一次工作,自己完了,他搭上了自己全部的政治生涯,再也不會有翻身的機會。
而在胡所長被抓的同時,還在家中的魏局長,範主任,郝校長。
他們連家門都沒有出,就被身著同樣制服的人堵在了家中,同樣的檔案,同樣的手段,同樣的癱軟。
他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推上警車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抓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年輕人居然會引發如此大的波瀾。
但是,他們知道,自己完了,甚至,雷山縣的領導班子都要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
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他們的貪心,僅僅是因為他們抓了一個看似無足輕重的外來青年而已。
審訊室中的秦宇也第一時間被人解救出來。
只是長時間的斷水斷糧加上一夜強光的折磨,他的身體已經達到的生理的極限。
此時他和王浩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能被人小心的攙扶著往外走去。
長長的走廊可能是秦宇這輩子走過最長的路。
而當他走出派出所大門的那一刻,雷山縣從他到來一直陰沉沉的天氣突然隨著一朵雲彩的移開,金色的陽光瞬間灑落下來,照耀在大地上,照耀在人群中,照耀在秦宇那癱軟的身體上!
:()重啟2006,低調不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