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以前那些不痛不癢的刻意迴避與安慰在謝迴心裡掀起的波瀾都太小了,他需要被巨浪風霜覆蓋一次,從黑暗窒息的壓迫下探出頭來。
戰事將起,如今遠不是eo的時候,她們不僅僅是覺醒者,還和謝異關係緊密,不論勝敗,聯盟都不可能放過她和謝回。
可以預想得到,這場比賽過後,就再也沒有校園裡的夏天了。
想到這兒,桑淼忽地出聲:“謝回。”
前面環顧偵查的人腳步一頓。
“我好像沒和你說過,蔚夫人如今的境況。”
桑淼緩緩開口,將謝回瞬間僵直的背影盡收眼底:“蔚夫人雖從那場蟲潮裡被救了回來,但她的精神狀況一直都不太好,需要長期服用鎮定藥物,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頓了好一會兒,謝回才轉過身,漆黑的眼死死盯著她,沙啞開口:“所以呢,你又想說什麼?羞辱我還不夠是吧?還得用蔚家的事來指責我,讓我愧疚痛苦,一輩子都不得安寧?那我直接告訴你好了,我早明白,我壓根就沒有被她原諒的資格,我這輩子就這樣了,要我怎麼贖罪都好,如果再也不使用覺醒能力就是懦夫,那當懦夫也無所謂……甚至以命換命也行,我他媽都毫無怨言!”
“以命換命,如果能換回她的孩子,也未嘗不可。”
桑淼淡淡道:“但她的孩子回不來了。”
她撩起眼皮,金眸裡的光有種理智到近乎殘忍的昳麗:“用所謂的再也不使用覺醒能力作為你贖罪的方式,你是心安理得了,她卻什麼也得不到,這不是很可笑?”
“你懂什麼!”謝回彷彿被這句話刺痛,表情扭曲,“你又沒經歷過!”
“我是沒經歷過,”桑淼道,“可如果我是你,你知道我會怎麼做嗎?”
謝回牙關緊要,一時沒說話,只定定地盯著桑淼。
“冤有頭債有主,誰讓我揹負了這些枷鎖,我絕不會讓誰好過。”
桑淼瞥了頭頂上方的無人攝像機一眼,朝謝回走近幾步,而後微微側臉湊近他耳邊,壓低聲音道:“聯盟陷害了你,你的冤屈得以昭雪;聯盟草菅人命,蔚家的公道卻還沒能討到。”
“謝回,”她的嗓子很輕,如薄刃貼在他耳廓,“對蔚家真正的償還,是為他們討一個公道。”
謝回瞳孔驟縮,胸腔振動,愣在原地,眼底翻湧的情緒濃得化不開。
正當他想再說些什麼時。
不遠處卻傳來聲聲巨響,漫天的蟲腥味撲鼻而來,炮火的聲音剎那間席捲了整個賽場。
“蟲襲!是蟲襲!蟲族來了!”
“這他媽不能也是比賽內容吧???”
“是個屁!指揮中心發訊號了,防空警報都響了,這就是蟲襲!”
“快跑啊!快跑——往銀夜要塞跑!”
伴隨著這震天的轟鳴,密密麻麻的蟲族極為秩序地從各個蟲洞裡鑽出來,朝著每一位參賽的學生襲去,彷彿摔杯為號。
終於來了。
桑淼眼神瞬間冷下去,殺氣蔓延。
她啟動機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