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護在身後,安然無恙。
章魚用自己的身體為他擋住了所有攻擊,而後藉助自己超常的聽力,判斷出了子彈射過來的方向,觸手如利刃般,將隱藏的槍口搗了個粉碎。
做完這一切,小章魚衝著鏡頭用觸手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隨即裹著謝異衝出了包圍圈。
直往這邊而來。
很快,頭頂上方傳來地動山搖般的震響,有人在據點外也發起了進攻。
“不可能……”禾羽甄不可置信地低喃。
桑淼收回落在光屏上的視線,幾不可聞地鬆口氣,而後在面前人收縮的瞳孔裡,一字一頓地說:“你好像到現在都不明白,我為什麼要等到現在。”
兩人的目光就這樣在空氣中僵持著。
禾羽甄血紅的眼死死盯著她,裡面沒有一絲後悔,只有憤怒和不甘。
“我多希望,”桑淼的嗓音透著深深的疲倦和失望,“你永遠都只是我們的禾老師。”
桑淼依稀記得剛入學時聽到的那句話——
禾老師是很多覺醒者的人生伯樂。
這句話沒有任何水分,謝異,邊野,包括她自己,都受過禾老師的很多教誨。
或許禾羽甄是個被執念束縛的人,對謝異的好是真,利用也是真,愛桑灼是真,親手毀了她也是真。
但禾老師不是。
禾老師,真的很好很好。
“奈何現實,總是事與願違。”
桑淼抬手拔下後頸的針頭,深深呼吸,終於又恢復了一點力氣,她撐起身,膝行至禾羽甄身旁,資訊素肆無忌憚,像索命的厲鬼,將後者的咽喉緊緊鎖住。
骨頭咔嚓一聲斷裂,內臟被壓迫到了極致。
禾羽甄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她渙散的眼中,倒映出桑淼滿是殺意的金眸。
“就這樣死了吧,”桑淼面無表情,嗓音如幽冷深潭,“就這樣死去的話,等謝異來時,也許我可以告訴他,你是為了救我而死。”
或許這樣。
謝異就能永遠不知道這血淋淋的真相。
“住手!”一道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
只見實驗室門口衝進來一抹高大的身影,他同樣穿著防護服,疾跑過來,剋制地推開桑淼,將自己的防護面罩戴在了禾羽甄的頭上。
而他則立刻被資訊素壓得脊骨都直不起來。
看清來人後,桑淼森冷的眼底閃過一絲錯愕:“邊野……”
邊野無法回應她。
男alpha滿臉都是窒息的痛苦。
桑淼不得不收起資訊素,張張唇,表情複雜:“你不該來這。”
邊野緩了兩秒,額頭上細汗密佈,他自知時間緊迫,當做沒聽出這句話裡的情緒,抬起頭來,直接道:“別殺她,你讓我帶她走,我會讓黎明之光的人也立刻撤退。”
桑淼看了眼失去意識的禾羽甄,又看了眼邊野,難以理解地問:“我不明白,你一定要走這條路嗎?”
好久不見,邊野硬朗的臉竟也瘦削得厲害:“我不像你,有很多路可以選擇,桑淼,”他嘴角勾起細小的弧度,說不清是苦澀還是麻木,“我從出生起,就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桑淼目光閃動,別過頭,不看他的眼睛:“大勢所趨,黎明之光,必輸無疑。”
“輸?”
邊野像聽到什麼好笑的話,低頭看了眼禾羽甄,即使昏迷,她的眉頭也緊鎖著,依稀透著絕望和不甘:“輸和贏,誰在乎?”
桑淼愣住了。
邊野嗤笑一聲,注視著桑淼避開的側臉,低聲道:“你可能不知道,想要在貧民窟立足,是很難的,所以黎明之光的成員都是腺體改造人,他們活不了多久,這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