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再說話。
她的心跳彷彿有魔力一般,聽著聽著,居然讓他真的生出了些許睏意。
謝異閉上眼,全身心都在這片刻寧靜中放鬆下來。
可惜十分鐘很快過去。
謝異捨不得睜開眼。
桑淼環住他的肩膀,抱他的力道很緊,同他耳鬢廝磨,而後貼著他耳廓,沒有多說什麼,只有擲地有聲的五個字。
“我們會贏的。”
再次回到利特星南邊流放區時,桑淼不由生出了諸多感慨。
才過去一年時間,便已物是人非了。
原本的監獄建築基本全部被毀,只有隔離所還健在,冰冷的金屬顏色,愈發顯得這裡荒蕪悲涼。
桑淼和謝異到達禾羽甄指定地點時,天空突然飄起了綿綿小雨,打在面板上,有些刺痛,不知道是不是酸雨的緣故。
周圍起了一層灰濛濛的霧,撥出的氣都透著凜冽寒意。
謝異摘下軍帽,額髮濡溼,他環顧一圈,沉聲道:“我帶她來了,出來吧。”
片刻後,廣播聲響起:“讓她一個人,進隔離所來。”
兩人都沒動,謝異率先出聲:“老師,你就沒什麼要和我解釋的嗎?”
禾羽甄沉默了幾秒:“別怪老師。不論如何,至少我對你,仁至義盡。”
“再怎麼也輪不到我怪你,”謝異很淡地笑了聲,“你更對不起的人,是桑元帥和隋醫生。”
提到桑灼和隋水,禾羽甄那邊洩露出一絲深重的呼吸,像在極力剋制著什麼:“什麼時候,你也能拿他倆來指責我了?”
她語氣冷極:“換做是你,難道不會賭上一切救桑淼?”
謝異眼皮跳了跳,剛要說話,禾羽甄又道:“別急著否認,別忘了,我看著你長大,你什麼脾氣我還不清楚?”
“桑淼易感期時,我勸你不要靠近,不要重蹈她父母的覆轍,你聽過嗎?你沒有。”
“桑淼被聯盟通緝,我勸你暫時隱瞞和她的關係,別把把柄送到別人手裡,你聽過嗎?也沒有。”
“冒著多年經營一夕坍塌的險,也要當著全聯盟的面替她洗清汙點,你做的荒唐事,不比我少。”
聽到這話,桑淼微微一愣,下意識朝謝異看去,後者面不改色,神情冷峻,沒有一絲被拆穿後的惱羞成怒。
她柔聲笑道:“怎麼你做的總是比說的多?我寧願你說的多些。”
謝異指尖微動,勾住她,緊緊握了下她的手,格外認真地說:“好,那我以後也多說一些。”
他對桑淼的愛意,從來坦然。
而後謝異仰頭,望著隔離所的方向,高聲道:“至少我所做的,只拿我自己去付出,你要做的,卻是犧牲別人。我無愧於心,這幾個字,你敢說嗎?”
禾羽甄從喉嚨裡發出兩聲譏笑:“小孩子才愛辯論誰對誰錯,你總得容許這世上不全是你這樣偉大的人。你可以偉大到為了整個利特星的人讓桑淼來送死,我自認做不到,不過老師很欣慰,你沒有像桑灼那個傻貨一樣為了不值得的人斷送自己的一生。”
頓了頓,她不耐煩道:“再說一遍,讓桑淼一個人進隔離所來!”
謝異道:“讓她進去之前,我總得確認&039;懸劍&039;是否真實存在,不親眼所見,我不會讓桑淼離開我視線一步。”
禾羽甄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眼底滿是陰翳,卻也知道謝異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思忖片刻,她只好同意:“行。”
話落,只見隔離所的頂慢慢開啟,中心立著一顆棒棒糖形狀的摺疊盒,直徑三米左右。
它周身亮起一串解密碼,摺疊盒便逐漸膨大,很快擠滿了整個隔離所的頂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