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事,被他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來,好像過程一點都不難。
然而其他人都知道,萬嘉澤的父母在這種原則問題上有多難說話。
“我知道,我沒有你們的氣魄,沒有你們的身手,沒有你們操控機甲的天賦,但我也有自己的信仰啊,我感覺自己也沒那麼差吧,可和你們一起念軍校,我是一點自信都沒有了,感覺越念越迷失自我。”
蘇霓緊緊盯著他,視線落在他後頸處,眼底情緒晦暗不明:“覺醒者都由學校強制徵召,你沒有退學的資格。”
“是啊,覺醒者沒有退學的資格。”萬嘉澤喃喃一笑。
然後他揭開後頸上的紗布,將那道癒合的疤痕展現在眾人眼裡:“所以我把腺體摘除了。”
“我不再是覺醒者了。”他一字一句地說。
幾人完完全全地愣住了。
都沒想到萬嘉澤居然對自己這麼狠。
“沒了腺體,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因著極度震驚,陳韞聲線都有些不穩。
“當然知道,”萬嘉澤笑了笑,“不就是被剝奪了覺醒者的能力,不能再釋放資訊素,不能再標記任何oga ,也永遠地……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謝回忍不住咬著牙道:“知道你還這麼做!”
“可腺體對於我來說,一直都是累贅。”
萬嘉澤下意識看向蘇霓的方向,蘇霓也正看著他。
女oga粉色的頭髮紮成了高馬尾,娃娃臉上是與她外貌不甚相符的炙熱表情。
除了和他上床時,他沒見蘇霓對他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於是他怔怔地說:“我的資訊素天生就不被喜歡,我也沒想過標記別的oga ,生不生育對我來說更無所謂……我只是想,能夠自己選擇一次人生。”
從小他就是孩子堆裡最不勇敢的那個,被人欺負了也只會哭,以為自己表現出弱小,就能收穫同情,沒曾想只得到了加倍的欺負。
是蘇霓教會了他勇敢,以致於最不勇敢的他,也終於能夠再次鼓起勇氣,去追逐自己想要的。
“別都哭喪著臉啊,”桑淼適時開口,散漫的聲調裡透出一絲笑意,“我們都該為小萬開心不是嗎?他終於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就是!”萬嘉澤朝桑淼投去一抹感謝的眼神,而後走過去摟著陳韞和謝回的肩膀,“是兄弟,就為我開心!我都想好要做什麼了,就去學遊戲研發,賺很多很多的錢,到時候你們在軍部需要經濟支援,一個通訊,少爺我不就來了嗎?”
陳韞和謝回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嘆了口氣。
不可否認萬嘉澤這種頭腦簡單的在玩遊戲上很有天賦,但愛好這種東西真能當飯吃嗎?
桑淼這時忽然掐著下巴琢磨道:“這麼說的話,原來徹底摘除腺體就能退學啊,我當初怎麼沒想到呢。”
“你當時本來腺體就沒長好。”萬嘉澤想起兩人認識的場景,搖頭自嘲道,“最開始我還覺得你是我們學校最廢物的覺醒者呢,沒想到我自己才是那個退學的廢物。”
謝回登時警惕起來,雙目如炬地瞪著桑淼:“你不會現在還想退學吧?”
“你至於這表情?”桑淼啞然失笑,朝他露出自己命途多舛的後頸腺體,“這兒挺堅強的,你看我現在像要退學的樣子嗎?”
謝回錘了她一拳:“你他媽要再退學,老子真的要破防了!”
幾人都笑了起來。
萬嘉澤高舉起手中酒杯,視線一一掃過他的朋友們,高聲道:“朋友們,接下來我就要開啟星辰大海的新徵程了!祝福我吧!”
其餘四人紛紛舉杯相碰,清脆一聲,仰頭,一飲而盡。
桑淼:“苟富貴勿相忘!”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