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埠貴嘴裡嘟嘟囔囔地抱怨著,那聲音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這大冷天兒的,到底是誰呀!還讓不讓人睡覺啦!”
儘管如此不情願,但他還是一邊唸叨著,一邊動作緩慢地披上那件略顯破舊的棉襖,然後哆哆嗦嗦地從溫暖的被窩裡鑽了出來。
“誰啊?這麼晚來敲門!”閆埠貴扯著嗓子喊道,聲音中透著一絲不滿和睏倦。
門外傳來一個年輕而清脆的聲音:“是我,趙無邪,三大爺您快開開門吶!”
聽到這個名字,閆埠貴不禁愣了一下。
趙無邪?
那個趙無邪不是早就回來過了嘛,而且他走後,自己才有幸接替了他今天的那個釣魚位置呢。
魚情雖說比不上趙無邪那般出色,可好歹今天沒空手而歸。
等待許久,總算是釣上來了一條約有巴掌大小的小魚。
回到家中後,這條小魚被精心燉煮成了滿滿一鍋鮮美的魚湯。
閆解成、閆解放等幾兄妹品嚐過後,對其讚不絕口。
此時的閆埠貴心中既有歡喜又有些許無奈。
要是釣到的魚能再大一些就好了,那樣他肯定毫不猶豫地拿去賣掉換錢,然後將鈔票妥妥地揣進自己的褲兜裡,哪還會想著帶回家呢。
閆埠貴開啟門。
當看清眼前之人時,不禁使勁兒揉了揉自己的雙眼,生怕是看花眼了。
再三確認之後,他驚訝得合不攏嘴:“無邪啊……你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發大財啦?”
只見趙無邪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說道:“瞧三大爺您說的,就算我真發達了,也不可能忘了您老的恩情呀!”
“還記得上次賈家不是答應給我做兩件棉大衣嗎,結果他們只完成了一件。”
“於是我自個兒又添了點錢,去綢緞店讓師傅把剩下的布料做成一套西裝和一件大衣了。”
“怎麼樣,三大爺,我這身打扮帥不帥氣?”說著,趙無邪還特意轉了個圈,展示起自己嶄新的行頭來。
‘叮,恭喜宿主收穫閆埠貴的情緒值1點。’
“確實挺帥的。”
“那做的,這做工挺好的,貴不?”
“趕明,我也讓閆解成去做一件。”
閆埠貴則伸出雙手,輕輕地揉搓起趙無邪身上那件大衣來,仔細感受著它的面料質地。
這面料摸起來可真柔軟、光滑呀,比起咱們平常在供銷社裡買到的那些,簡直要好太多啦!
閆埠貴一邊撫摸著,一邊嘖嘖稱讚。
心裡暗自琢磨著,如果價格不是太貴的話,等過些日子,自己也要讓兒子閆解成去做上這麼一件,到時候全家人過年穿上新衣,肯定特別有面子。
“正陽門下的綢緞店啊。”趙無邪笑著回答,“不貴,也就花了幾塊錢。”
壞姐姐,你可得記著我的好啊,大半夜都給你拉客戶。
下次不準用捲尺了嗷。
“啥?正陽門那家綢緞店?”閆埠貴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聲音都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
“可是我聽說她們家一直都是專門製作女人的衣服啊,啥時候開始還給男人們做衣服啦?”
他一邊說著,一邊搖著頭,似乎對這個訊息感到十分驚訝和不解。
“有這事?”一旁的趙無邪也是微微一怔,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但是我前些天去的時候,特意問了她能不能給我做件衣服,她當時很爽快地回答說可以做呀。而且還讓我今天過去取呢。”
說完,趙無邪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
聽到這裡,閆埠貴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這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