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冉並沒有回答。
她的目光同樣盯著惹事的高瘦男人，表情凝重。
換了衣服，還會偽裝，顯然不是他原本智商能做出來的事情。
她第二次去地下研究所探查時，察覺到其中有濃郁血腥味便沒有繼續深入了，想來這研究所的人並不會全軍覆沒……畢竟那門口撞著實驗室大門的安保人員們身上穿著厚重的防護服，這種服裝光靠男人的牙齒是無法咬破的。
總歸是可以活幾個撤離到下一個研究所的。
外加上谷幽蘭檢視了黑匣子中所記載的東西，001對於他們而言是重要的實驗品，只有001在，才能在此基礎上繼續研發002。
白思冉先入為主的代入想法，認為他們撤離時將001也帶走了。
可眼下，001再一次出現在她面前，並在人群中大開殺戒，對普通人下手……
這顯然不會是研究所人所為，上一次惹出來的麻煩還沒清理乾淨，眼下再跑出來當眾行兇，那不就等於把見不得人的實驗拿到檯面上來了嗎？
這不符合地下研究所的行事作風。
還有其他可能嗎？
001的智商不足以讓自己學會偽裝，他幾乎沒有智商，是一個殘次品。
他怎麼可能會如此聰明的隱藏在人群之中，還專門挑大家都沒走路，停在原地等紅綠燈的時候下手？
背後一定有人在指揮他。
可誰能指揮他？對方是和001一樣的基因改造人？還是被001撕咬過後的人？
白思冉閉了閉眼睛，腦海中瘋狂回想谷幽蘭曾說過的話，以及她進入到地下研究所後所經歷的一切。
她想起古板男人眼中那抹異樣的紅，又想起對方身上的工牌可以開啟合金密碼門的事情。
是他嗎？
可活死人不是會失去原本意識嗎？
若那個男人還保留著作為人類的意識，但成為了001一樣的人……
這會是一件極為恐怖的事情。
白思冉輕輕吐出一口氣，拒絕再往下想下去。
她回過頭，看著前方擁堵的道路，突然開口問道：“你會關監控嗎？”
“啊？？”烏鴉愣住，一時之間沒領悟過來白思冉的意思，“什麼監控？”
他扭頭去看時，正好看到安裝在各個要道口的城市監控。
“你說的是城市監控嗎大佬？”
“嗯。”
烏鴉和谷幽蘭都參加過暗網舉辦的駭客大賽，烏鴉還拿過第一名，入侵城市系統關個監控，或是剪輯監控錄影對他而言應當不算難事。
“可以是可以，但關閉監控是要幹什麼嗎大佬？”
白思冉沒有回答，她抬手，從脖子上戴著的空間體裡拿出口罩和帽子，一一戴在身上。
她常用的口罩又黑又大，帶有弧度的設計可以幫助她把臉遮擋的只剩下眼睛，再加上帽子加持，監控錄下她也拍不到她的臉。
“會開車嗎？”口罩之下，白思冉的聲音有些沉悶。
“呃……”烏鴉還在詫異白思冉是怎麼憑空拿出東西來的，又被問了一句，他的思緒直接被帶偏，連忙回道：“我有駕照，但是從沒自己開過車，我還沒買車呢。”
“有證就行。”
白思冉推開車門，抬腿往外走去。
她身後那輛車早就因為路邊出現的混亂停止按喇叭了，周圍的車輛堵在一起，將這片人潮擁擠的十字路口堵的水洩不通。
而男人身邊，有幾個交警模樣的人正在試圖用電棍制住他再一次傷人的舉動。
“關閉監控，把車控好，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