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縹緲,難以取信。”
嶽凜無奈地垂下頭去。果然,怪力亂神之事,說出來也是惹人笑話。
可葉秉燭又說:“不若今日你我易地而眠,我睡你的房間。或許換個環境,會有所改善。”
嶽凜勉力擠出一個笑容:“好,那我們今晚試試。”
針鋒相對
入夜。
牆子熟門熟路地到了東四所,像拐進自己家院子一樣,拐進了嶽凜的房間。
牆子一向是一堵非常有耐心的牆,他堅信皇天不負有心牆,只要自己堅持不懈,總有一天能勸得嶽凜浪子回頭,知曉學海無涯,回頭是岸的道理。
牆子穿牆而入,就見屋中漆黑一片,雕花的床上隆起一團黑影,儼然是吹燈休息了。
今天還歇得挺早,牆子暗想,往日嶽凜這個時候應該是還在挑燈夜讀才對。當然,牆子也知道嶽凜遲遲不肯睡覺,還有一部分是不想入夢見到自己的緣故。
牆子在太師椅上舒舒服服地坐下,闔上雙眼,神魂便如一縷青煙一般往床上那人的額頭鑽去。
他慢慢在一片黑暗中行走,直到看到前面有一豆暖黃的燭光,便快步走去。
牆子走出黑暗,一腳踏入到嶽凜夢中的庭院,對方正坐在臨窗的書案邊埋頭苦讀。
白日裡看,晚上也看,做夢還看。真不知道那些聖賢道理有什麼吸引人的。
牆子很不客氣地推門而入,上前俯下身,敲了敲嶽凜的書桌。
那人抬頭,可映入眼簾的卻不是嶽凜的臉,而是一張陌生的面孔。
而這張臉的主人——葉秉燭循著聲音抬頭,看清來人臉龐時愣住。
書案上的燭光微微搖曳,映著那人的臉頰半明半暗,鋒利秀美。都說燈下看美人,更勝白日十倍,葉秉燭恍惚之間想,妖鬼確實應該生一張勾人心魄的臉的。尤其是那雙眼睛,瞳仁漆黑中卻蘊著一絲紅,詭異得像是美人心口滲出的血。
牆子見這人愣愣地看著自己,也不願耗費時間,直接道:“抱歉,走錯門了。”說完,便要回身離開。
沒想到,牆子剛轉身,手臂就被人從身後拉住。
“留步!”葉秉燭的聲音冷然。
牆子也不知道怎麼的,還真駐足回頭。
“你……你真是那個夜夜打擾嶽凜休息的鬼?”葉秉燭說話的時候,眉頭也沒有舒展開。他尚且年少,面容還未脫去稚氣,濃眉緊蹙的模樣像個小大人似的,看著竟有些故作老成的一本正經的可愛。
牆子起了幾分逗弄他的心思,說:“我可不是鬼,我是來拯救他的神仙!”
只要解決了嶽凜,總有一天他會修成自由自在的牆大仙,這也不算是撒謊。
葉秉燭卻說:“神仙當與人為善,你讓他不得安寢,折損壽元,怎麼能算是神仙?”
牆子辯道:“他若是一味讀書下去,只會重複短折而死的命運。我是可憐他世世經受這折磨,才出手點化。你們這些小孩兒,哪裡懂得我的苦心?”
葉秉燭針鋒相對:“既是他的命運,當由他自己勘破頓悟才對。”說到此處,他頓了頓,然後補充道:“況且……我,我已經不是小孩兒了。”
牆子毫不客氣:“在我面前,你爺爺的爺爺都是小孩兒,更別說你了。”
他的生命漫長,不知道矗立了多少年,見證了多少朝代更迭。別說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便是百歲老翁,牆子也覺得不過爾爾。
葉秉燭卻不與他糾纏年齡的問題,轉而冷峻地說:“無利不起早,你說襄助嶽凜,便只是一時心善?想來對你也有所裨益。”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牆子,神情冷淡,視線卻鋒銳如一柄短劍。葉秉燭不肯放過牆子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