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滴水未沾。”
若是旁人,這樣餓了兩天早就受不住了。
徐嶸湊到跟前,捏著那小太監的下巴抬起他的頭。袁強生得倒白淨秀氣,此時雙目緊合,睫毛都未曾顫抖一下。
“叫人瞧過嗎?可是中了毒,或是突發疾病?”
“看過了,太醫都說只是睡著了。”
如此看來,那便是為了逃避責罰而裝模作樣了。
獄丞小心翼翼道:“千歲,可要想辦法喚醒他?”
徐嶸不答,只給了他一個眼神,兀自回到主座上。
此案無比重要,沒有上頭的指示,誰敢私自動刑?若是之後被同僚抓住話頭,參一個“屈打成招”,那才是大大的不值。不過現在徐嶸在這裡,一切決策權都在他。都說天塌了有個高的頂著,獄丞現在才敢放心地敞開手腳,施展手段。
他一個眼神,手下的獄卒便把袁強給捆縛在了刑架上。獄丞心道,這小太監也是有福氣的,能夠叫自己親自動手。
先是一桶還帶著冰渣的水,毫不客氣地兜頭澆下去。若是尋常人,肯定已經凍得瑟瑟發抖了,可袁強卻還穩如泰山。
就在獄丞都在猶豫,袁強到底是昏死還是睡著時,突然那閤眼了兩天的人,毫無預兆地睜開了眼睛!
“下雨了?好多水……咳,呸!”
牆子將嘴巴里的冰水吐出去,剛好濺到了面前的獄丞身上。
獄丞震驚地看著自己衣袍上的涎漬,瞪大了眼睛呵斥道:“好你個袁強,果然是在裝模作樣!在徐老千歲面前,露出馬腳來了!”
牆子緩緩回神,下意識掙了掙被捆縛住的胳膊,紋絲未動。
卻說牆子剛從地宮裡出來,怕袁強的肉身許久未動,別人以為他死了,便想要附回肉身裡。他在融合留下的一魂一魄時,神識未觀察四周,也不曾感知到身體的移動。誰曾想睜開眼睛,卻是這樣的局面?
那個坐在不遠處的緋衣老太監他是見過的,不正是袁引常放在口中,崇拜無比的徐嶸嗎。
而眼下的場景,如果他沒有猜錯,應該是……嚴刑拷打?
拷打他倒是不怕的,算是新鮮體驗。
“你既醒了,那便好辦了。”獄丞板起臉來,轉身示意手下人做好記錄,“我問什麼,你便老老實實答什麼。”
牆子坦然道:“你問。”
徐嶸見這小太監面無懼色,不由多看了他幾眼。
“你是京郊樂平村人,今年年初淨身入宮,是也不是?”
牆子面不改色:“是。”
“你是上月被調到葉五公子身邊伺候,是也不是?”
“是。”
“你可曾……”獄丞的話還未說完,卻突然聽徐嶸打斷,“是何人將你調到葉五公子身邊的。”
牆子張張嘴,剛要回答“袁引”,卻猛地住了嘴。
如果他說出了袁引的名字,無疑是將自己的“兄長”往火坑裡推。雖然他們都並無害人之心,但這些人族可不會聽他們的。自己倒是不怕嚴刑拷打,但袁引肉體凡胎,怎能不怕?
想到袁引平日裡總愛給他塞些自認為珍惜的小玩意兒,牆子便更不想給袁引惹麻煩了。
兄弟情深
徐嶸在宮中浸淫已久,見過的人多了去了。看人心思,幾乎是他的本能。他靠著這功夫,也識破了不少意欲行刺或者圖謀不軌的人。
牆子自認為反應迅速,沒有露出破綻,卻還是被徐嶸察覺了心思。
徐嶸心中有了計較,端起茶碗來啜飲一口,抬眼間不過一個眸光,手下的人便心領神會,迅速查證去了。
太監的調動任職自有專門的人員負責。有人為了能混個好差事,免不得一番金錢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