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絮,原來是他!”那人一揚拂塵,恍然道,“我早就應該想到的,原來是他!”
阿璨心中好奇,仰面問道:“圖南,你為何要我引那堵牆妖下地宮?這座皇城分明就是一個巨大的法陣,連那條龍,也只是鎮壓邪物的一環。而且,你為什麼肯定那堵牆接近法陣,就會有人出現?”
圖南抿唇一笑,尚帶著少年氣的臉上便顯出恣意的模樣:“要用乾坤八卦陣鎮壓的邪物,自然是大妖。不過有人以為我們想喚醒大妖,當然就會出現來阻撓。”
“是楊絮要阻止?”阿璨一提到這柳樹,就心中暗恨。
圖南道:“他的身份不簡單,別再去招惹他了。你受的氣,我之後幫你出。”
阿璨剛要說話,胸口便是一陣劇痛。咳嗽間,黑血翻湧而起。
圖南將一顆紅色的丹丸遞給阿璨,示意他服下:“遲遲不為你解毒,就是要給你一個教訓。溜出去亂走,又是險些葬身龍腹,又是差點被半人半妖的怪物帶壞,還是家裡最安全吧?”
阿璨一把吞下丹藥,胸中翻湧的氣血漸漸平息,劇痛消解,臉頰上的鱗片也消失。困擾他多時的龍毒終於解了。
“好多了吧?”
阿璨抬眼,對上圖南滿是溫和笑意的眼神,卻說不出話來。
他是被圖南養大的狐狸,從小到大就藏在觀星臺上。他也曾以為圖南的眼神另有深意,但直到他這次“離家出走”,阿璨看到了更多的人族。
那些人族,看家裡狸奴的眼神,和圖南過去、現在看自己的眼神如出一轍!
阿璨才恍然大悟。原來在圖南眼裡,他和一隻貓,一條狗,一隻會逗笑的鷯哥,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
離獄慶祝
這場宮廷兇案,最後以國師法華熒出面,收服作祟的妖孽告終。宮中有人信,亦有人不信,但旁人的態度如何並不重要,皇帝李叡聽了法華熒的回稟,當即龍顏大悅,又撥下賞賜無數。
有人眼紅,有人嘆皇帝昏庸。
但宮中也確實沒有再出詭異的兇案,此事也就漸漸平息,最後淪為宮人們茶餘飯後閒談的宮闈詭事。
牆子一出掖庭獄,便見葉秉燭站在門外,長身玉立。此時正是春好處,甬道兩側種的不知名的花已經開滿,他站在樹下,有些深邃的眉眼斂著,顯出幾分少年人的清逸。牆子忽然想,難怪他從前總見內廷裡住著的娘娘們愛畫像,若是如眼前這般光景,似乎真讓人想永遠留下來。
“葉秉燭!”牆子招手叫道。
掖庭獄的宮人無不側目。這個能活著走出掖庭,還敢直呼主上姓名的小太監,簡直是太監裡的異類。
葉秉燭拂去落在肩頭的花瓣,聲音淡然聽不出情緒,可牆子就是莫名覺得對方應該也是歡喜的。
“你還有心情笑?進牢獄很驕傲嗎?”
牆子這才發覺自己的臉是笑著的。他都不知道自己何時就把嘴角咧上去了:“倒也不驕傲……對了,你所中的龍毒,可緩和一些了?”
葉秉燭腦中頓時想到了那個叫做“圖南”的小道童。那日在侍衛的休憩所,是他叫住了葉秉燭。
修行仙術,我也可以幫你。
這句話像是一段咒語,一直縈繞在葉秉燭的腦海裡,揮之不去。他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圖南也不會平白無故要來幫他,這個小道童開口必定有所圖謀。可是葉秉燭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很心動。
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圖南還給了葉秉燭一顆,據說可以緩解毒性的藥物。
“緩和了一些,也並沒有發作。”葉秉燭道。
牆子這才略微放心:“是之前的鹿頭妖給你送的解藥嗎?之後他會給你送解藥,別跟他客氣。”
葉秉燭頓住,道:“怎